他拍打了一下白衬衫上的灰尘，却看到了旁边王仲哥看着前方一脸木然，身体微微发抖，低声问道：“怎么了？你又难受了？”

“那些……是尸体。”王仲哥说道。

广场中央焚烧的东西是死在这个商场之中的尸体！

卓牙刚张开嘴，但紧接着想起那些灰黑色尘埃其实是尸体的残骸立刻闭上嘴巴，模糊不清的说道：“尸体堆积会引发瘟疫……”

说完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伸手拉着王仲哥就往前走。

王仲哥没有说话，跟着他绕过了广场，沿着边缘，逃跑似得进入了大门被破坏的商场。

……

这个商场的结构采用现在流行的“回”字形建筑模式，即中间中空，顶上是一个巨大的玻璃天窗，四周是各种商铺的模式，只是因为下面两层都是同一家超市，因此后期将电梯进行了一定的改造。

正面是一个六层楼高的巨大玻璃幕墙，在这里还能有一些外面的光亮照进来，再往里看，可以看到一些安装在关键位置的应急灯还在亮着，却让四周的角落越发黑暗，其间有一些使用备用电池顽强发光的安全通道的绿灯。

“老实说，我爱上你们这个文明了。”卓牙嘿嘿笑道，“你们是不是总在幻想会遇到各种危险？我自己的文明和第二个文明，遇到这种复杂的黑暗环境时就只能拿命去去闯。”

一边陪王仲哥往里走，一边说着自己以前的见闻打开话题。

这里面的情况比外面还要惨烈一些。

货架上、柱子上满是喷洒的鲜血，还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遗留下来的“肉末”，商品被人们肆意的翻倒在地，还有一些角落隐藏着没有被收走的尸体。

上方的应急灯也有一些因为接触不良而闪烁，还有一些已经电量不足快要熄灭，微弱的光芒反而让周围更加的阴森恐怖。

“他们把这里清理过了。”王仲哥没有去接卓牙的话，看向正对着大门的主食区域和鲜肉区域，那里已经被清扫一空：“——或者，夜晚的时候被收起来了？”

楼下区域暂时没有继续探索的价值，因此没有进入超市，直接上了电梯走到三楼。

幸运的是，只有一楼的食物被清理过，其他楼层都没有任何被清理的迹象。

那些疯狂而绝望的痕迹，也都是集中在了一楼，到了二楼日用百货这里反而没有那么凌乱，似乎也有人在抢东西，但是却没有太多的凌乱痕迹。

找了一个特别亮的应急灯拆来，当做了临时的手电先用着。

上到三层，所有的一切几乎都是完好的。

来到那家药店前，看到完好无损的店门两人一起松了口气。

这次王仲哥看到了卓牙是怎么使用他遗物的，缠绕在他手腕上的金属手镯变成半液态，然后渗入锁头之中，只听里面喀嚓喀嚓几下，就把锁头拧开了。

借着应急灯的亮光，两人在药店中开始翻找动东西。

但是翻来翻去，只有一些妇女保健、养颜一类的保健品和一些保健茶，再就是礼盒装的鹿茸、燕窝之类。

经过这番折腾，王仲哥颓然的坐到了地上。

连续不断的奔波让她身体状况一直在恶化，这一路上都是各种“希望”在支持着她坚持下去，此刻突然间遇到这样的事情，一下子让她失去了动力，身上各种的不适一下击垮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