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振兴惊堂木正要拍下,师爷连忙拉住小声说道:“老爷,这姑娘也姓叶,不妨先问问清楚再做论断。”
惊堂木最终没有拍下来
“卖身契在此,请大人过目”一道声音传来,是慧嬷嬷手捧一个盒子站在衙门口。县太爷一挥手,慧嬷嬷便被放了进来,慧嬷嬷说着从盒子里掏出几张泛黄的纸,官差呈上后县爷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张华三人顿时慌了起来,听说当年夫人找遍了侯府也没找到各种契约,没想到竟然被他们藏了起来,想起往日所做所为,原以为将军和夫人已死,只要那些契约不出现,夫人就能掌控一切,谁知道……越想越怕,李兰竟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张华脸色苍白,张伟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崔振兴突然一拍惊堂木:“大胆叶清欢,本官问你,你到底是何人?忠勇侯府当家的二老爷是你什么人?这卖身契上写的的分明是卖与忠勇侯府,为何你却说是你家奴仆?”
叶清欢直视着崔振兴:“大人明鉴,小女子叶清欢,先父忠勇侯爷,前柱国大将军叶世昭,先母杜国公府大小姐杜若雪,如今忠勇侯府当家二老爷叶世明乃是我叔父。虽父母去世多年,可当年圣上下旨,忠勇侯爵位可世袭罔替,如今我与弟弟尚在,侯府的奴仆如何就不是我家下人?”
待叶清欢说完,崔振兴脸色大变:“叶清欢,本官问你,你既是大将军遗孤,又为何不呆在京城府中而是来到这偏远的庄子里头?”
叶清欢低头,声音轻轻传来:“回禀大人,五年前父母去世,我姐弟二人便来到庄子上替父母祈福。”
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送几岁大的孩子来庄子上给父母祈福,这哪是祈福呀!分明是看孩子年幼想借机侵吞人家家产吧!”
“哎!没想到叶大人堂堂尚书竟然如此虐待侄儿侄女,太过分了。”
“是啊!听说侯府还是圣上赐给叶世昭大将军的,没想到将军去世后他的儿女被赶出了家门,他的弟弟倒是借着他的威风耀武扬威,只是可怜了这孩子小小年纪。”
听着人群的讨论声,崔振兴一拍惊堂木:“肃静!叶清欢,你既然是侯爷遗孤来次祈福,侯府就任由你们受奴仆欺负不管不问吗?”
叶清欢肩头微颤:“回大人,叔父公务繁忙,还要打理侯府,许是无暇顾及,清欢不敢给叔父添乱。”
崔振兴:“圣上隆恩,忠勇侯府世袭罔替,父死子继,你父亲既已去世,守孝期满就该由你弟弟承袭侯爵,哪有一直待在庄子上不回府的道理?”
叶清欢似乎不想提回去的事,低眉:“大人,如今是否能证明刘三之死无我无关?”
崔振兴点头:“的确如此,他既是你家家仆,莫说人不是你所杀,便是你杀的人按律也该无罪释放。”
张伟眼珠子一转:“大人,就算她杀了我表弟刘三一案不能定罪,那她偷盗一案总该受到惩罚吧!”
叶清欢嘲讽地看着张伟,接着开口:“既然如此,杀人的事告一段落,那便请大人继续偷盗一案吧!”
崔振兴刚得知叶清欢的身世,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听闻叶清欢开口突然觉得十分同情,因此口气也缓了下来,称呼也变了:“叶小姐,关于偷盗一案……”
叶清欢:“大人,您觉得上柱国大将军的女儿需要偷盗奴仆的财物过活吗?”
崔振兴摇头,若说之前还有怀疑,现在则是深信不疑,大将军的女儿去偷下人的财物,怎么可能?遂命人打开包袱。
包袱打开的瞬间,崔振兴慌忙用手挡了一下,只因为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晃得睁不开眼,人群里更是炸开了锅,琳琅满目的珠宝,金光闪闪的珠钗。
看见夜明珠张华大惊看向李兰,没想到她居然把这东西放进去,心里暗道完了,李兰更是一惊,她当时可没有把夜明珠放进去,可现在怎么会?叶清欢则是盯着这些珠宝久久不语,像是在想什么。
崔振兴手里把玩着珠宝,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一拍惊堂木:“张华你可确定这些东西是你家所有?”
张华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话,若说之前一口咬定还有人信,可现在。
张伟却不死心:“大人,我们有人证,证明是她偷了我家珠宝。”
崔振兴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既如此,那便传人证上堂。”
须臾,一个喝的醉醺醺的人也被带上堂来,是打更的王二。
“王二,我来问你,你是否亲眼看见这女子偷盗张家财物?”崔振兴发问
王二点点头:“没错,就是她偷了张家的东西藏在树下,我亲眼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