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但是……这真的很难不放在心上啊。
季闻钟眼神不善地看了自家大哥一眼:“你怎么进来的?我记得我没给你这里的钥匙。”
季飞泉一指自己女儿。
“叔叔我错了,不会再有下次了。”季汀兰立刻认错,态度诚恳,就是……没有任何想要悔改的意思。
沈鹿看在眼里,心说:虎父无犬女。
季闻钟被他们搞得十分头疼,一脸抱歉地看向沈鹿:“那……还要参观一下吗?”
沈鹿连忙摆手。
这还参观个啥啊,他生怕一会儿季飞泉要搭着他肩膀把他拐进季闻钟的卧室,打开衣柜告诉他自己弟弟穿多大号的内裤。
他害怕。
害怕那些r18漫画中的剧情在这里上演。
“好吧,”季闻钟叹口气,“时间不早了,我让他们准备午饭,吃完了你再去写生吧。”
沈鹿点点头。
“什么啊,闹了半天过来就是为了写生?”季飞泉终于搞清楚状况,“就墙上那些爬山虎?你还死命不让剪,绿得晃死人了。”
季闻钟冷着脸:“你不懂艺术。”
“等我画完就剪掉吧,”沈鹿说,“太多了确实不好,招虫子,没准还招蛇。”
“蛇?什么蛇?哪有蛇!”季飞泉突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惊恐大叫,“季闻钟!我警告你三天之内给我剪掉,否则我不搬过来住了!”
季闻钟面无表情:“我也没邀请你过来。”
“……你真是欺哥太甚!”
沈鹿满脸怀疑地看着季飞泉,心说网上写他32岁,真的有吗?
确定没有少加一个小数点?
沈鹿在季闻钟家吃了一顿午饭,饭后出去写生,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装好画架画板,然后开始调颜料。
上次那张已经没手感了,这次他换了一个更好的角度,准备完整地将这幅画画完。
午后的别墅非常安静,只有喷泉流水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季闻钟让人修剪植物的时候顺便把树上的蝉抄家灭门,沈鹿连蝉鸣也没有听见。
他安安静静地坐在画架前作画,这一次终于没人能打扰他了。
季闻钟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画板,只见他几笔下去,画面布局便已初见雏形,显出建筑的轮廓来。
少年认真作画,也没留意到正有人在盯着自己看——季闻钟的视线从画上转移到他脸上,便再也舍不得挪开了。
初见的那天,沈鹿就是这样坐在这里作画,他无比专注,以至于没有留意到有车辆靠近,直到那辆车从他身边开过去。
当时季闻钟正在车上,隔着车窗,他一眼便看到了少年的画,紧接着对方突然回头,他又看到了他的脸。
他一时间忘记了其他,就这么半分钟的愣神,他车上的保镖已经下了车,想把那擅闯别墅的少年赶走。
季闻钟没来得及阻拦,沈鹿就这么被他吓跑了。
事后季总十分生气,还勒令自己的保镖以后没他命令不准擅自行动,否则解雇他们。
沈鹿一直从午后画到了黄昏,终于他落下最后一笔,长舒一口气,觉得身体都已经坐僵了。
虽然天色渐晚,但画上的风景还定格在阳光明媚的时候,爬山虎的叶片仿佛闪着光,整个画面非常清新明丽,生机勃勃。
多看上几眼,心情都会变好很多。
季闻钟见他画完了,遂走上前:“坐了这么久,进屋休息一会儿吧,喝点水。”
沈鹿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回头,惊讶道:“你难道一直站在这里看着我画?”
“嗯。”
“你不累吗?”
季闻钟摇摇头:“我喜欢看你作画。”
沈鹿坐着都觉得累,何况对方站着,顿觉自己可能还是低估了季总对于画的痴迷程度——能在这里看他画画一下午,这种毅力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季闻钟帮他收拾画具,忽然看到他脸上蹭上了一点颜料,便伸手替他擦拭。
沈鹿继他帮忙处理伤口、擦嘴角酱汁之后,又解锁了第三种季总式的亲昵动作,甚至快要习惯了,只是在心里有点疑惑,季闻钟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这种行为已经超出了“朋友”的层次?
他想了想,仿佛也被对方感染,脑子一热,抓住他停在自己脸上的手,抬头问:“季总,你有兴趣……以后来我的画室给我当一次模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