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冯戎廷说什么把所知断魂关一切事情说与他听。
他能说什么?随便一想就知道,定是潘云父子的腌臜事,这不是离间林蝉和潘老将军的关系么?
何况他和潘云父子说到底都是皇叔镇北公的人,说到底与他关系并不大,贸然杀了,恐惹镇北公警惕猜疑。
“大王,不可!”
几乎同时,两个嗓音响起,一个是冯戎廷,一个是潘凤。
林蝉心说:“真是奇了怪了,两人都不同意这是为何?”
潘云首先出声。
“此乃刺杀大王的要案,镇北公怎么有权过问此事?这不是陷镇北公于不忠不义之地么,大王此举,似有不妥!”
林蝉点了点头,若在太平盛世,确实是这么个理,刺杀谋害他的叛臣当然要他自己下令杀了,让下臣决定叛臣的生死,这不僭越么?
不过,现在乱世,林蝉需得示敌以弱,何况他本身就很弱,只是此言由潘凤说出却颇多讲究。
“莫不是他父子二人要投效我?”林蝉心里疑惑。
接着他又摇摇头,有些不可思议。
但潘凤此举却又附和他的猜测,因为潘凤的话直白讲就是他这个大王比镇北公大,镇北公的手下阴谋害他,理所当然应该下令把镇北公的手下杀了。
而镇北公的手下听大王的话也理所当然,真如此三番几次,镇北公威信怕要扫地,到时,北地岂不是只知他这个大王,而不知镇北公了。
林蝉看向冯戎廷。
“你又为何反对?”
“大王,罪臣乃镇北公亲信,被安置在断魂关制衡潘云父子,若交由镇北公处置,镇北公知晓罪臣暗通王太后,罪臣及罪臣家人必死无疑!”
林蝉心说:“呦呵,你们关系倒还真是复杂,断魂关的水,深得很,比想象的深多了!”
“也是,断魂关乃北地通往王国腹心的重镇咽喉,水不深也不像话嘛,看来之前的计划得改一改了。”
“现在嘛,关咱屁事,明日本王就准备离开了,断魂关这里的弯弯绕绕,没兴趣!”
……
“嘭!”
“轰隆!”
突然,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巨物倒塌的声音,声音极其响亮直接从城东传到了林蝉耳中。
街上众人愣在原地,竖起耳朵都在听这声巨响。
接着喊杀声渐渐响起,一个不详预感涌上林蝉心头。
“莫非东门破了?”
“不应该啊,潘云父子不是信誓旦旦说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么?”
林蝉疑惑看向潘凤,只见潘凤也是一脸惊恐骇然,显然也没预料到东门会破。
“大王,事急矣,臣请去东门探查。”
林蝉正要提议自己也去,恰好瞥见黄印摇头,索性他立即改口。
“快去,快去,若用的着本王,本王随时配合!”
潘凤不言语,鞠躬行礼后便骑马离开了,就连呆在牢笼里的冯戎廷也被带走了。
冯戎廷嘴上却不停歇,他高呼,“大王千万不要相信潘云父子,他们别有目的,大王千万别轻信他们,他们想控制大王去送死啊……”
声音凄厉,字字如血,听得林蝉烦闷不已。
眼见刘三辩都要攻进来了,又遇到冯戎廷胡言乱语,他整个脑袋都乱哄哄的,心烦意乱之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