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怎么面对子丑,明明醒着却不敢睁眼。
听到子丑的誓言,她只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她赌对了。自从那毒解了之后,一直提着心忽然一松,这一次疲倦感袭来,她向子丑怀里钻了钻,沉沉睡去。
……
京都,永伯候府一早就收到宫中的传信。
温尚书看了信,又看了一眼禄嬷嬷,眉头紧锁,都要夹死一只苍蝇了。
禄嬷嬷等着回去送信,开口催促,“大人,娘娘的提议你倒是给个说法,老奴不能出宫太久。”
温尚书在房中来回踱步,温氏见丈夫如此为难,走到书案前将信笺打开看了一眼,唬得她眼皮一跳。
“娘娘莫不是疯了,不说现在形势已定,就算新帝没有登基,这样做也是陷温家于水火当中。不行,夫君,这事你说什么也不能答应。”
温尚书拧着眉,筹谋了许久,“此事过于凶险,我要好好思量一二,你先回去吧。”
禄嬷嬷不甘心,忍不住劝了一句,“十皇子可是大人您亲外甥,难道您就不想他成大事吗?”
温尚书吓得忙关了书房的门,声音都变了,“住口,这种话是你随便说的吗?来人,送嬷嬷出府。”
温氏更是脸色都白了,“你回去告诉你家娘娘,温家不敢参预此事,她愿意如何,别拖娘家下水,难道之前的阎府和吴府的前车之鉴还不够惨烈吗?”
禄嬷嬷立即看了一眼温尚书,见他背对着自己,任由夫人叱责她,就知道娘娘所求是难成了。
她离开时,还忍不住回了一句,“说什么一家人,依老奴看,借着娘娘荣华可以,娘娘如今受罪了,所谓的一家人也不过就那么一回事。”
禄嬷嬷走了,温氏还忍不住苦口婆心劝着,“夫君,此事太过凶险,咱们温府万万不能参预其中啊,您如今已贵为尚书了,咱家的富贵已是多少人无法企及的,老爷,您行事前,也要为我和舒远多考虑考虑啊!”
温尚书被她说得心烦,呵斥了一声,“行了,闭嘴吧,我不是没应吗?”
他们温家有一只自己的府兵,是他圈养多年的私兵,也是为了十皇子争夺皇位时,早多少年提前做下的计划。
这股子暗藏的势力淑妃妹妹是知道的,他能平安养这么多年,淑妃每年也不少接济家中的开销用度,所以才有了禄嬷嬷来找他一事。
可如今再让他为了十皇子,动用这些私兵,他还是怕的。成功了总归是好,一但败了,他不敢想那后果。
然而,他拒绝淑太妃的事还没出两天,家中就传回来消息,这消息是飞鸽带回来了,温氏看了之后,人直接撅了过去。
温尚书看过之后,人也是半天没回过神来,他甚至以为自己眼花了,一连看了三遍,才理解书信当中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他儿舒远废了,被救下那个戏子时杀出来的黑衣人打废的,他的敏儿才被废了秀女名额,让他成了同僚之间的笑柄,如今这一支又要绝户?
“司空烨、唐萦歌,你好狠啊,为了一个戏子你就让我儿成了废了,我温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下人在信中写得清清楚楚,这人脸上一道疤,独臂,哪怕遮掩了容貌,可有人见过摄政王身边跟随的大管家,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人掌管着京都王府事务,如果不是唐萦歌的命令,怎么会出现在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