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这些不是怨他,我只是想告诉您,不论是嫁与三皇子还是嫁给元潜哥哥,我都没有关系,不必因为我改变什么。拜贴不必再压下去了。”
看阮夫人沉思的表情,阮柠便知道,她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她不再发言,沉默的送走了阮夫人。
第二天,看见三皇子的拜贴送到她面前时,她知道,阮丞相成了三皇子一党的人。
这个讯息在三皇子踏进阮府的那刻就传扬出去了。
阮柠穿了一身累珠叠红霞纱茜裙,头戴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
这都是一大早贵妃赏赐下来的。
贵妃派来行赏的人告诉她,三皇子爱棋,她坐在湖心亭中,特意摆了一局残棋等他来。
秋日已至,碧荷尽数枯萎,撑着败叶枯蓬在风中摇摆,远远望着一池枯荷,是蕴含风骨的禅意。
三皇子深居简出,平日里她只能听见贵妃娘娘如何如何,倒是没听过关于三皇子的传闻,也从未见过他。
今日这次,到算是头一遭了。
没等多久,她便瞧见,远远的有一个人影朝她走来。
待走近了,她才看清来人素白的长衣长袖,墨发只以发带浅束,俊眉朗目,确有风仪。
她正要起身行礼,他却大步走近拂手:
“不用在意这些虚礼。”
“你这棋摆的不错。”
说话间他已然坐在她的对面,正垂首看着残棋,神采飞扬:
“阮姑娘也爱棋?”
“非是我爱,是贵妃娘娘爱。”
闻言,褚轺抬眸凝视了阮柠好一会儿。
凑的近了,她能闻到他身上浅淡的梅子酒香,玉白色的宽袖上溅了星星点点的墨迹。
她终于明白阮夫人为什么会说三皇子争不过四皇子。
相比较皇子,他更像是一个不羁的诗人。
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傀俄若玉山之将崩。
原来这就是三皇子褚轺。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褚轺已经把残棋挥乱,将黑白子分好放入棋盒:
“阮姑娘可有兴致手谈一局?”
触及阮柠疑惑的眼神,他笑道:
“我从不解他人残棋,我只与人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