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塔团黑料Bot(1 / 2)过气天团首页

耳朵开始热起来了。

祝涟真泡完澡躺在床上,浑身都未消去水的余温,开空调冷气又怕生病,只好找了本酒店宣传册不停地扇风解热。经常会有这种难受的情况,光升体温不出汗,好像鲜血在皮肤下沸腾。

他琢磨半天,有点想明白了。

自己跟谈情果然没办法当回普通队友。但是,除了“队友”以外,也没可能再发展出别的关系。这就导致他每次面对谈情,都下意识把对方特殊化,会忍不住过度解读谈情的每句话、每个表情。

可实际上,谈情的本意只有本人才知道,祝涟真再怎么揣测,结果也只是令自己困惑或不满而已。

所以还是得从根源上减少对谈情的在意。

祝涟真蒙上被子睡了一觉,醒来时窗帘透出幽蓝的光,闹钟还没响。他如释重负地松口气,今晚接连做了好几个梦,都是重复过去的场景。

先是回想起前年演唱会取消的片段,精心搭建的舞台一天之内全部拆成原样;然后梦见过年回家聚餐,爸妈都嫌奶司长得凶,不让它进家门;还梦回练习生时期,体能训练,看起来最纤瘦的付榕却一个人遥遥领先。

他揉揉眼睛爬起来开灯,看见微信消息变成“99+”,纪云庭昨晚在群里说:“听说音源好像又泄露了。”

歌曲从制作到发售要经手不少人员,过程中难免出差错,从出道曲开始,他们没少遇到过这种倒霉情况。只要没被人拿去获利,公司也无暇正经维权。

祝涟真快速浏览半夜的聊天记录,关于音源的话题并没有展开,队友们更多的是在讨论之后MV的构思。

他倚在床头安静地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打开微博,看看有没有粉丝听完泄露的音源后发表感想。

输入“塔团”之后,显示内容大多是粉丝的修图或视频混剪,或者营销号挑事,暂时没找到关于新歌的讨论。

祝涟真拇指划动了一下,看见用户列表的首位名为“塔团黑料bot”,简介是:偶像行为不要上升粉丝。

他以为这是公关的漏网之鱼,点进去第一条,赫然看见一行“点击评论看谈情最大黑料”。

心脏下沉的同时,祝涟真彻底清醒,甚至为此调换了坐姿。他欲进又退,指尖在空中悬了好几秒,才点进去查看——

“多次和Koty相谈甚欢。”

这条评论还配了图,上面拼了七八张谈情和Koty的双人照,有饭拍也有节目截图,画面里两人都是在聊天的状态。

“钓鱼博主诚不欺我。”

“草,这也太黑了,我想替谈情发律师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妈的,我好想艾特他们几个来看你这个sb粉头。”

“可以,没有黑料也要强行造一个。”

……

祝涟真咂嘴,什么鬼东西。

再往下翻,还有其他成员的爆料,比如“Koty和祝涟真到底多有钱?两人为争夺一架飞机的所有权而大打出手,队友们冷眼旁观,不敢劝阻”。

点进评论有一条拼接长图——内容是某次户外综艺,几人走在路上,祝涟真抬头看见天上有架飞机,便说:“吃一百架飞机能许愿你们知道吗?”

他刚说完,后两张截图里,Koty抬手对准飞机的方向抓了把空气,趁祝涟真不注意放进自己嘴里。

再往下看,祝涟真脸色突变,转身去抓Koty,后期把他的嘴打上消音贴图,掩盖脏话。两人在后面扭打起来,其他队友继续往前走,全然不管他们的争斗。

长图的最后一张,是Koty泰然自若地说:“那我再吐给你吧,呕——”

祝涟真:“滚!”

……

完全记不清这是哪年的录制了,祝涟真忍俊不禁,冲着截图上两张青涩未褪的脸轻轻念了声“傻逼”,返回继续翻阅。

看多以后,他渐渐掌握这种标题党的思路了,像什么“付榕做鸭的黑历史照片”,点开真相只不过是他把烤鸭烤糊了;还有“情真在小树林深处野战,214把321射得浑身都是,队友围观大呼过瘾”,实际是他们某期团综去打真人CS;“付榕昏睡,Koty趁其不备拉开链子狂舔那根棒,没想到这一幕竟被摄像机拍下来了”,说的是Koty偷了付榕口袋里的一根棒棒糖吃。

祝涟真边看边乐,津津有味,洗漱时也抱着手机。

翻着翻着,他愣住了,冰凉的牙膏沫差点滑进嗓子。

“情真车内接吻被偷拍。”

过去的相关种种立即浮现眼前。

电动牙刷滑落洗手池,祝涟真赶紧捡起来冲洗干净。另一只手沾了水,死活点不中屏幕,他干脆往衣服上抹干净,终于顺利触屏。

评论里有张照片,是两个人的Q版玩偶,面对面叠在一起,放在副驾驶上。

“前排给新人科普一下:这张照片是涟涟以前的助理拍的,虽然不是故意摆放,但也算半个官方发糖了。”

“我晕,这个丑娃好可爱,现在还能买吗?高价也行。”

“谈情你不行,怎么能在下面躺着被亲。”

……

祝涟真如释重负松口气。

原来不是他想象中意外曝光的真相。

博主放出的那张照片祝涟真有印象,确实是当时的男助理拍的。想起这个,祝涟真相当不满,那位男助理似乎很享受在微博上掌握话语权的优越感,仗着明星助理这份职业,就也把自己当个角儿,时不时爆点“圈内料”吸粉,因为当年情真CP最红,于是他也暗戳戳地发点迎合CP粉心理的东西,比如上面那张照片。

看似无意,实则摆拍。

祝涟真看他不顺眼,让公司找了个借口把那人调到别的部门了,后来身边助理只留了阿绪一个。

虽然现在时间还早,但祝涟真忽然觉得索然无味,不再翻看黑料bot。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打开微博的本意是想搜索音源泄露的事情来着。

可惜他只知道组合的外号是“塔团”,这个称呼源于练习生结队时期的金字塔Logo,除此以外,他就不知道组合还有哪些民间关键词了。

他给阿绪发消息:“队长说音源泄露了,我没看见,你找一下是不是真的。”

“哎呀,我正有事想告诉你呢。”阿绪说,“监控里的私生我查出来了,是个高中生,穿过一中的校服,但我看她工作日很少穿校服出小区,可能经常不上学。”

祝涟真问:“住哪里?”

“北门那边的一栋。”阿绪把查到的信息统统交待,“我把情况跟保安队说了,但是还有件事你得特别特别注意。”

“什么?”

“她跟你去过舞社。”阿绪说,“我马上到那里,找一下最近的学员名单应该能知道她更多信息,之后就交给公司管吧。”

祝涟真当练习生之前一直在街舞社上课,后来那边经常有粉丝蹲点,所以他渐渐不去了。最近常去Mika当老师的那家,因为找她排舞很方便。没想到还是有所疏忽,被人跟了一路。

电话挂断后,祝涟真下楼吃早餐,然后直奔练舞室。膝盖隐隐作痛,但比起昨晚已经缓解很多,再注意两三天就没事了。Mika得知后很担心,让给他今天干脆旁观,免得不小心加重伤口耽误到登台。

祝涟真只好在角落沙发上歇着。

阿绪很快发来一个网盘链接,“你说的新歌偷跑是不是这个啊?”

祝涟真摸出新耳机听,音量加到最大还是不够清晰,而且掺着杂音。很明显,这不是正规音源,而是现场外放的录音。

他皱起眉,更令他诧异的是,歌曲旋律并非现在的新歌,而是前阵子舍弃的旧版。

祝涟真起身出练舞室,站在楼道里给阿绪打电话:“你到那家舞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