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纵即逝,犹如流星,可不是美好。
上席襟危坐的女主人透着矜贵之气,举止优雅。趁巴雅喇举筷间,哈达纳喇氏朝他使着狠狠的一眼。眼底的七分焦急,三分不明而喻的恨铁不成钢。
奈何,看见女真民间小炒的巴雅喇哪里能撞上她的“提醒”。
“阿父,姨娘请慢用。”一道清冽的低音打破这躁中之静,努尔哈赤将碗筷放置好,微微颔首。
座上之人,亦是微微颔首,食不言。
“你就饱了?”巴雅喇手中的筷子伸往“远方”,一边想去夹菜,一边扭过头来短暂地望着他。
努尔哈赤一针见血地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估计想说的是菜这般好吃,你不再多吃点?
“嗯。”缓缓起身的努尔哈赤一脸平静,淡淡回应他。
似乎感受到“如芒刺背”,巴雅喇微微挑着嘴角,忽而从容起来,额应该是克制着,保持“整齐划一”,慢慢放慢夹菜的频率。
转身走出着膳食之厅,努尔哈赤只觉着重新恢复了呼吸。
打着月色,孑然一身,他颀长的背影背着所有的月光。
望了一眼青石板中的银盘,幽深的眸子如玛瑙般闪烁着,阶庭兰玉。可是这一刻,腹笥渊博的他找不到任何一句慰藉自己的诗词。
凝滞的瞳孔中慢慢升起一桌温馨的膳食之境。外祖父母温慈的笑脸仿佛近在咫尺,他矜贵的嘴角微微上扬。
万家灯火通明,月色趴在他背上,石板贴着他的脚,而不知远方是否也有这样的月和石板。
修长的右腿踏进塔兰居,“喏!”一道熟悉的痞痞的声线冒着泡。
他转动眸子,不动如山,骨节分明的手指精准地截住飞来的额,循着气味,一股荷叶鸡的幽香潜向他。
“看来你的腰带需要松松了。”背着手走向哈齐,他语气略带揶揄,意味深长地望向他。
抱着剑迎来的哈齐不以为意,但也是不客气地质疑,“没管你收费,你倒还倒打一耙”
这是他花了将近两个时辰,辛辛苦苦烤的好吧?
有些愤愤地,哈齐白了他一眼,“你这记性就没好过!”
在东海时,他烤过荷叶鸡的好吧!这厮居然不记得!血奋进他的大脑,哈齐走在他身旁,“看来是晚膳太丰盛了!”说着他欲夺取他手中的荷叶鸡。
还以为他是在集市上买的,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亲自“动手”,努尔哈赤继续面不改色,“一人一半!”,躲开他伸过来的手,扭过脸来望着他幽怨的眸子。
嘿!厚颜无耻大抵就是这样,继续傲娇哈齐不满地撇了撇嘴,可有苦说不出呀!捉山鸡、挑选荷叶、上架……他可是
罢了!他一个大男人自是不计较的。哈齐暗暗安慰自己,可他幽怨的眼睛却不听他的“心声”。
“对了,待会儿去流塘巷的衣服在哪儿?”坐在石桌旁的努尔哈赤慢条斯理地揭去金黄的荷叶。
哈齐将剑搁下,伸出手去,迫不及待地扒拉这荷叶,看努尔哈赤这矜贵的动作,他便情不自禁地“抛弃”了他的剑,“早就弄好了,放心,大晚上的随便穿什么都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