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怜怜提着一个小箱子,越过她身边,“我走了,以后,都不会再对你构成任何威胁。”
庄典典只觉得这话好笑,转身对着她的身影说:“之前,你也不够资格成为我的敌人!”
庄大发等在外面,看到庄怜怜出来,叹息着和她一块离开。
“典典……”
可晴担心地看一眼庄典典,后者摆摆手:“让司机大叔把他们送到东区的房子里吧。”
牛婶连忙反应过来,“诶”了一声,跑出去通知司机大叔去了。
庄典典坐在沙发上,问可晴:“她真的活不久了?”
“嗯,脉象很乱,又十分虚弱,将死之人,顶多半年。”
听罢,庄典典沉默了。
她的确是讨厌庄怜怜,可这个结果,又让人唏嘘不已。
他喵的,怎么说身体里都流着一半庄大发的血!
这事想来想去就赖庄大发,别人怪不着!
可晴问:“怎么办?真的不管了?”
庄典典心里也烦,烦自己,怎么就狠不下心来呢?
半晌,她抬头看可晴:“是你的话,有没有办法帮她?”
可晴坦言:“救是救不活,不过,能帮她续个一年半载的命。”接着,看庄典典:“怎么做?”
庄典典倒在沙发上,带着怨气的声音嘟囔着:“那就试试看吧。”
可晴笑了,她就知道,这丫头是典型的嘴硬心软。
司机大叔把庄大发父女俩送到东区的房子,是处别院,挺安静的,据司机大叔介绍,这是袭墒昀早些年做投资时,赚了点钱随便买下的,就是看上了这里的幽静。
庄大发对这里很满意,独门独院的二层楼小洋房,他们父女俩在这里住着也不会有人打扰,正好方便庄怜怜在这里养病。
司机大叔临走时,他又拉着人家说了半天话,无非就是想托他回去劝劝庄典典,不管怎么说,怜怜都是她姐姐,不能不管啊……
司机大叔含糊应着,心里则替少夫人打抱不平,哪有那么多的“应该”“必须”啊?都是种什么因,结什么果!
庄典典话虽说得绝,可还真是做不到狠心绝情,所以,随后她又让牛婶和杨婶带了些生活用品过去,什么米面油也都添置齐全,顺便给庄大发留了点钱,至于今后的生活,那就看他们自己了。
庄大发心里也明白,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毕竟,怜怜之前确实做过太多错事!别说是典典,连自己的心都被伤透了!可那能怎么办?如今,她都这般田地了,还能弃她不顾吗?
有了庄典典暗中照顾,庄大发父女俩过得也算是踏实,只是,庄怜怜拒绝了可晴的帮助,多活一年半载对她来说,根本就是负担。
转眼,半年后。
庄大发做好了早饭,端到了庄怜怜的房间里。
庄怜怜躺在床上,形如枯槁,脸颊上的肉都深深凹了进去,倒也看不出之前被毁的痕迹了。眼窝深深陷进去,一大眼睛大而无神。
她望着窗外,已经是春天了,万物复苏的季节。
“爸爸,你恨我吗?”她突然问。
庄大发愣了下,轻轻放下早餐,把她扶起来,枕头垫在背后,让她靠得舒服些。
“父女俩,说什么恨啊,怎么说也是我欠了你们母女的。”
庄怜怜慢半拍的扭过头,望着他,轻声说:“妈妈很可怜,也很傻……爸爸,你不要自责了,都是个人的命罢了。”
她突然说这些话,让庄大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来,快吃早餐吧,都凉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