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了解甄青梅这两年干啥了,看不到卷宗只能找她身边的人谈,很快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是多么的贪婪无度……李锋芒知道自己这次代表河右晚报社就是旁听,那个所谓“被告之一”,报社的法律顾问自会处理,且他知道这个不会有啥,因为甄青梅的事情基本都是自己公司操作,晚报这个公司是跟临时日报社合作,只是章漂没理清关系罢了。
这不是答案,李锋芒已经猜到白霜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但,她为何一定要置甄青梅与死地?肯定不是争风吃醋那么简单。
对这个问题,葛薇喝了口咖啡回答说:就像我跟郝来运的相处,彼此的感恩与愧疚交织,就搞不清是啥感觉了,于是,过往一概不提,只说工作上的事情。青梅跟白霜当面从来没有冲突过,我见过她俩在一起的很多场合,笑、客气、不激动但在背后,都是恨不得撕碎对方。
愣了下,李锋芒问了句:你的意思是说青梅也在找白霜的麻烦?或者说青梅也想置白霜与死地。
放下杯子:你刚回来,在国外不想问,更没有人主动给你说,所以白霜辞职你不知道吧?这就是甄青梅不听我劝,直接实名举报,而后不久,她就被批捕了。
听着牙都疼,这俩女人是鱼死网破了吗?但被迫辞职跟失去自由,程度没法类比,也就是说白霜赢了?
默默喝完这杯咖啡,实在觉着复杂,但也就问到这里了,他站起来就说告辞,葛薇也站起来说稍等我换件衣服,咱们一起出古城吧,我要去龙脊市里办点事情。
点头说好的,葛薇就转身进屋了,李锋芒又坐回原位,然后往自己的咖啡杯里倒了半杯水,反复想这俩女人掐架拼命为的是什么,虽然暂时想不清楚但觉着肯定跟雷笑天有关系。
半杯热水没喝完,葛薇就出来,一身职业装像出席某个正式发布会,李锋芒起身,并肩往外走忍不住问了句:你跟青梅合作弄这个公司,利润可观吗?
扭头笑了笑说青梅被查实的所谓贪污,应该不低于五千万,我这两年赚了不到她的百分之一,但肯定没亏。我在她出事之前已经撤出了自己的本金,青梅主动要求我这么做不是预见到要出事保护我,而是她想自己全资控股,只是开薪水聘我为管理人员。
“你如果见了她可以问”,葛薇说你不用戴有色眼镜看我,其实我真不复杂,包括你上次很怀疑我做艺术品交流的幕后,真没有什么洗钱啊、权钱交易,就是喜欢。
走到门边,李锋芒很绅士上前一步拉开门,葛薇笑了笑:李总先请,我来锁门,下午人家租房的就换锁了,未来十年我估计很少回来,我这性格在国内做事情太累……
看着她锁门,有些惆怅,其实这一年的国外生活,李锋芒觉着比在国内漫长,他对那种老套死板、自以为是,且守旧到变态的环境并不习惯。他还是喜欢在熟悉的地方做熟悉的事情,人情世故哪都有,只是表现出来的地方不一样罢了。
关键是人,就像撒哈拉大沙漠腹地也有贝都因人生存,生活条件艰苦但自得其乐。
俩人穿过主街,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葛薇不由就拉住李锋芒的胳膊,快到城门口,游人才少起来,她松开手扭头看了眼背后:李总编,你说人活着除了利来利往,到底还有什么?
正拿出手机拨给老石,便笑了下指手机,接通便说自己出来了,那边说我们也刚出来。
李锋芒摁了手机笑着对葛薇说: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攘攘皆为利往,本就不准确,何为利?何为来往?人活着就是为了活着,保障了生存后衍出诸多求不得而自寻烦恼罢了。
“比如甄青梅”,他叹口气:如果这辈子都在那个美发店当个美发师傅,这会儿摆弄着指甲,看着橱窗外走过的人群,思谋每个人合适的发型,那是多么无聊,又是多么幸福。
葛薇的高跟鞋在古老的青石板上发出声响,人越少越清脆,这真的很像欲望,高处不胜寒。当然,人活着的理想抱负、责任奉献,这些跟太多人讲不清楚,也就懒得费口舌。
眼看着就出城门,葛薇突然停住,朝着左边指了指:李总,这个院子是甄青梅的,买来不到三个月,这可是古城最贵的院子之一,要不我带你进去看看,五进式院落,全是原来规模保存下来的。
扭头看了眼,古色古香的大门楼,高墙外涂成暗红色,随即叹气:不用问,这院子的价格肯定令我等普通人咋舌,但这不重要……不看了,徒添伤心罢了。有了那么多钱,甄青梅肯定是买房买车,她这两年肯定在北上广都买了吧?
“具体不清楚”,葛薇说个人的事情,但言谈中流露出,有。甚至在澳洲、新加坡……
想自己在跟甄青梅任前谈话中提过的那句“广厦万间,夜眠七尺良田千顷,日仅三餐”,实在觉着讽刺,好像是鼓励她先弄广厦万间,然后夜夜换一间房睡觉。
看着不远处的城门,不由就加快脚步。姥爷已经回到车上,李锋芒已决定直接回青山县,先到村里看看,然后再到临江市看能不能见到甄青梅,看她有何托付事情基本清楚,她的贪婪确实无止境,自己也就能做这么多了。
“咯噔咯噔”的高跟鞋声音也加快,葛薇说我明天到临江市,后天公开庭审部分估计能看到青梅,我想问问她还有啥事情需要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