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下这么大辛苦,这个山村变成了摇钱树,只是李锋芒很清楚,最先富起来是当地老百姓,作为投资者暂时应该是赔钱赚吆喝,长远可能会有收获,但这得下很大决心盖子文肯定不会这样,那么就是白霜的意思,她为何这样?回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李锋芒并没有放下甄青梅的事情,所以他要跟“隐居”在此的白霜好好聊聊。
车停到那个亭子跟前,出来俩小伙子,李锋芒看着都眼生,随即下车打招呼:你们好啊,咱们本村的车也不能进去吗?
其中一个说本村的?你谁家的?没有登记过吧?另一个则上下打量着李锋芒问了句:你是李锋芒,李总编吧?
笑了笑说我是李锋芒,你们也是雕凹村的吧,我怎么不认识?
那个认出他的小伙子很惊喜:你去读大学的时候我才上小学,这快二十年了,要不是你家门口墙上的牌子,我也不敢认你。我爸是三牛,李三牛,我爷爷去世的时候是你吹的唢呐。
这么多年回来的少,且这些孩子中学毕业没考上学校的基本都出去打工了,变化是从里到外,李锋芒笑着说我想起来,你叫李繁星,你姐姐叫李皓月,对不对?你俩的名字都很有诗意,好记。
纯属巧合,回来的路上想村里夜空,那是想村里安静的夜晚漆黑一片,繁星仿佛就在山顶可不是这个李繁星。
说起来这孩子名字得来的过程可不是诗意:当年李三牛三十大几了娶不上媳妇,后来就经人介绍买了一个,是个读过大专的外地姑娘……当时雕凹村有几家是这样的,媳妇买回来刚开始看得紧,要是跑就往死打,等有了孩子逐渐才放开,一般女的就无奈留下生活了。
李三牛这个买来的媳妇居然是自愿被卖的她在大专读书期间怀孕了,但那个男的窝囊不管,后来就被开除了。不敢回老家,雕凹村有个被买来的媳妇跟她家是远房亲戚,走投无路本来想躲这里生下孩子再说,可身无分文,就听那个亲戚劝说,自己把自己“卖”给了李三牛。
这家人本来就厚道,给了钱领回去,李三牛跟他爹娘对这个姑娘百般好,从来不防她跑,甚至赶集都放心让她自己去,还给塞俩零花钱。
没多久生下个女儿,正好是农历十六的夜晚,便叫李浩月。李三牛视如己出,对娘俩都是照顾的无微不至,这媳妇也许是感恩,两年后,又生下李繁星,然后留下俩孩子便“正大光明”走了。
她走的时候把当年“卖自己”的钱分成三份,给俩孩子一人一份,自己拿走一份。
买卖人口是犯罪,李锋芒读高中时候村里就被严打过,那些媳妇有解救走的,村里也有打人家媳妇太狠被抓走的,更有自愿留下过日子的。此时,李三牛买来的媳妇早就走了,调查人员问了情况,只说了句:三牛是好人。
往事如烟,也就转瞬间,李繁星笑着挠挠头说李总,你的车没人敢拦着,咱们村能有今天都是你安排的手下在大力宣传。
心说我可没安排甄青梅做这个,但跟这些毛头小伙不可能说这个,就笑了笑说这不违规吧,咱自己的村子自己要爱护。
“不违规、不违规”,李繁星说村口大槐树下有个小停车场,领导来视察还有咱村里自己人的车可以开过去。
摆手说谢谢,李锋芒上了车,然后看俩小伙子推开路中间栏杆,回头问了句:姥爷,那个李三牛买来的老婆后来回来过吗?
李喇叭看着车外:那个高个子是他小子吧,没听说回来过,就在村里住了两年多,估计三牛都忘记长啥样了。她留下的女儿前些年也考上了大学,这小子好像也考了个啥学校。
“为给这俩孩子读书,三牛就去煤窑出苦力,早早就把身体折腾垮了,前两年也没了,才五十来岁”。
点头说这可以写个,看三牛这儿子挺机灵,也算是后继有人。唉,“真快”,李锋芒说当年的小屁孩都成小伙子了,他母亲我就不记得,好像只见过个背影,当时来咱们村挺着个大肚子,可也是个小姑娘。
车顺着这条新修的路,很快就到了村口,李喇叭下车挥着拐杖:锋儿,这是从沟底那边新修的路过来的,现在人真是能耐,架这么高的桥,钻那么深的山洞,比老路近多了。
“是”,没太在意这条路,李锋芒只是看着村子变化,格局好像没变但家家户户都像过年,彩旗飘飘,招牌鲜亮,多是农家乐,也有户外商店等字样。
扶着姥爷往里走,原来自然流淌的小河两边都用青石板加固,沿岸都种上垂柳及各种金菊,当下正是花艳季节,平添很多韵味。
没有想象的那么喧闹,只是各家原本安静的院落里,都是遮阳伞及休闲桌椅,就地取材但商业味道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