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口水,范僻说我猜你肯定知道了,举报甄青梅的幕后操作人是谁?
也喝口水,李锋芒说知道,谢谢范社长说这么清楚,我大致明白了,但白霜怎么能直接那么多细节,甄青梅就算蠢到家,也不至于把犯罪事实逮谁给谁讲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范僻说你想弄清楚就找白霜聊聊吧,听说昨晚她已经被叫回来,相关部门让她协助调查,我猜她就在对面那个茶屋呢。
顺着范僻的手指,李锋芒看着斜对面的那栋楼,他去过两次,一单元一层左边的那个屋子里,装修的乡土又有情调,当年不理解,如今知道白霜的身份肯定就能猜出她的用意俩孩子都在山沟土窑洞里,她可以改名换姓,但改不了母亲与子女血浓于水的情感。
起身说谢谢,他跟范僻握手:相识不长,帮我良多。如有得罪,也是性情。敬请原谅。
哈哈笑,范僻说我要生气,早就逐客了。回省城带问孙老师好,等你调动到河右大学后,我会请你再来给我们讲课,讲中西方新闻对比。
“好”,李锋芒答应说一定,随即就下楼。
看到他,在停车场边站着抽烟的老石赶紧上前低声说:好像有几个记者在这个报社外面,不是咱河右省的记者,我刚出去买烟听着好像都是北京过来的。
看都没看门外,李锋芒说知道了,我到对面楼见个人,中午咱俩去新湖县吃羊肉豆腐菜吧,馋了。捎带要看个选矿厂。
跟这个老总十多年,知道肯定不是为了一碗豆腐菜跑那么远,看选矿厂才是重点。老石说没问题,你去忙吧,我就在这边上晒太阳抽烟。
想了想,李锋芒说我再叫个小伙子,我这张脸到哪儿都认识,挺没意思的,暗访都得变成明访。
随即边往外走边打给小马,小伙子很是开心:李总,猜您要来的,晚上咱喝点吧,估计这两天领导们都躲饭局。
嗯了声说好,你现在有事吗?我在你们报社院里呢,刚见了范社长,没提你。
跑了三年记者,也是老手了,小马说我二十分钟回去,在市政问个事情,不远。
李锋芒说我等你,跟我去趟新湖县,下午就回来。
那边说没问题,回来晚上喝一杯,老师从英国回来故乡得接风。
哈哈说行,随即他就目不斜视走出报社大门进入斜对面的小区,余光看到真有几个记者或在车里或在旁边店里,甄青梅的事情现在谁也没说的内容,自己就是记者头,明白找甄青梅所在报社总编辑说几句,肯定能发挥些文字。
不能给他们机会,当下如果面对面,说不说都是问题,明天庭审今晚就发稿:
河右晚报社总编辑李锋芒对甄青梅的事情表情复杂、一言不发……
河右晚报社总编辑李锋芒对甄青梅的事情深表惋惜,几乎落泪……
河右晚报社总编辑李锋芒对甄青梅的事情摇头不答,转身而去……
都不是编造,但其中意味都深长,李锋芒想的是明天庭审后再跟各位同行碰面,代表河右晚报社给大家说说,报道此事尽可能把河右晚报社隐去,毕竟都是同行,人家读者骂有可能就是这个行业一起。
很快到白霜家门口,刚敲了下门,里面就传出声音:进来吧,门没锁。
推门进去,白霜说以为是纪律检查方面又叫我谈啥问题呢。是你啊,李总编,请坐吧,喝茶,你有啥问题我也如实回答。
没了昨天在村里的从容,但神情相对淡定,知道雷笑天进去对她的影响应该有。于是很直接,坐下后李锋芒说我就问一个问题:甄青梅做了什么你咋地都知道?
拿过个茶碗给李锋芒正在烫洗,听到这句话手抖了下,但马上恢复镇定:你确实厉害,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没举报但都旁敲侧击的告诉了盖子文……回答你这个问题前,我想问你个问题,李总编,为何雷笑天对甄青梅这么好也许不能叫好,该是有求必应。
盯着那只被烫得冒气的茶碗,略加思考,李锋芒说甄青梅在省城的女儿是雷笑天的吧……
这个事情猜来猜去很久了,如今好像那层窗户纸被点破,一切污秽的源头找到,各种不堪就摆放到了跟前,不得不说,心底的善念总是左右判断,从恶毒的角度稍微想一下,就该啥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