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恨地瞪着刘晗,冷哼一声,道:“上师不在仙府修行,却来到鼎泰城,甚是奇怪。”
刘晗伸手指指推过去的那杯酒,说道:“你喝了这杯酒,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还没等他回应,苦道君插嘴说道:“城侯敬上师的酒,我等如何敢喝。城侯,秋霜刀鱼火候正是时候,城侯请享用。”华服老人微微点头,拿起刀叉,邀道:“上师请!”
刘晗当然不会真的吃。
眼前的这盘清蒸鱼,看起来十分鲜嫩可口,但是他刚才已经悄悄探查过,里面同样有东西,活着的东西。
故而他再次伸手一推,把这盘鱼推到苦道君跟前,说道:“这盘鱼,看来上师苦道君也是不敢吃的了。”
华服老人刚刚吃过一口秋霜刀鱼,停下刀叉,双眉一掀,沉声道:“上师这是什么意思?”
刘晗针锋相对说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这酒,这鱼,有些不干净罢了。”
苦道君双眼一缩,嘴角微不可察地轻轻一扯。
华服老人轻叹一声,说道:“原来上师是嫌弃寡人的东西。”
他在说话之时,淡淡地瞥了右手侧的李海丰一家五口,对他们如同木头人一样的表现,视而不见一般,什么都没有说。
晚餐就是十分诡异。华服老人在那里独享整整一条秋霜刀鱼,左手侧的五人,也是大快朵颐,只是刘晗推过去的酒和鱼,上师林嵩和苦道君看都不看一眼,视而不见。
李海丰一家五口,就坐在那里,既不动筷,也不动手,如同木头人一样,目不斜视。
刘晗则是笑吟吟的看着。
一场晚餐,终于结束。整整一条秋霜刀鱼,被华服老人吃得只剩下一具骨架。华服老人如同凭空年轻了十岁,满面红光,精神大好。
侍女鱼贯而入,收拾干净。
上师林嵩盯着刘晗,说道:“上师既来到鼎泰城,在下不才,恭请上师指点一二,不知上师意下如何?”
“哦,林上师仙府何处?”刘晗问道。
林嵩哈哈一笑,甚是豪迈:“上师无需担心,在下并无仙师师承。”
“嗯,有胆识!好!好!”刘晗答道。
林嵩却没有放过刘晗的意思,紧盯着刘晗,说道:“明日三阳之时,在下就在李将军的练武场,恭迎上师大驾!上师勿要令在下失望才是。”
华服老人脸上带着笑,乐见其事。
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刘晗却如同没听到似的,脸色如常,只是哈哈一笑道:“好!老夫必不会让林上师失望的。”
不过刘晗心里很是纳闷。这些个上师,到底是什么底气,如此公然挑衅?莫非这个地方的力量体系,并不是如一开始猜想的那样等级分明?而是有综合因素的影响?
这些人对上师虽然恭敬,可是却并不是惟命是从。乃至于这些个上师,都是依附于城侯之下。
华服老人长声大笑,站起身来,说道:“上师大驾光临鼎泰城,寡人也得尽地主之谊才是。夜深了,上师好生歇息,明日寡人再来欣赏两位上师的龙争虎斗。”
身后站着的那位老太监,如同行将就木的枯槁一样,此时却上前一步,伸手扶持着华服老人,在一众上师的簇拥护卫下,扬长而去。
李海丰一家五口起身,恭送城侯。刘晗则是大大咧咧地坐着,架子大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