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若是今后有了齐王妃，白蘘荷的日子能好过到哪里？可是白蘘荷并不愿意让王府有齐王妃。

可是，该来的还是回来，没过几月，安瑾裕便被赐婚，听到赐婚消息的时候，白蘘荷才发觉，从头到尾自己什么也不是，更是和安瑾裕没有一点可以维持的关系。

安瑾裕成婚后，王府中便再没有听过陶笛的声音，蘘荷虽然依旧侍奉安瑾裕，却对许烟雨格外抵触。

成婚第二天，便从丫鬟口中听说了许烟雨被迁移到微雨阁的消息，心中更是开心了些。也许，安瑾裕与许烟雨的不和的确能够让白蘘荷心中痛快些。

许烟雨，白蘘荷也特意打听过，听说是六品钦天监监正的女儿，没什么脾气的人，但白蘘荷却欺负不到身为王妃的许烟雨身上。

白蘘荷看过许烟雨中的银杏树，也看到过许烟雨熬过的鸡汤，也看到过许烟雨给安瑾裕绣的并不怎样的香囊，可就是那一个针脚不如自己的人却是走进安瑾裕心中的人。

许烟雨想要离家出走的那一次，白蘘荷心中不知是多么开心，甚至希望从此许烟雨再也不要回来，但是也是在那一天，安瑾裕抱着许烟雨的消息已经在王府之中传开了。

安瑾裕去西北城的时候，白蘘荷也去送行了，她亲耳听到安瑾裕“以后，王府的规矩也不必拘束着她。”

这是对一个人的放任吗？

安瑾裕走了，王府瞬间变得空荡荡的，陶笛的声音总是能够听到很晚，有些曲子的调子还吹错了几次。

等到安瑾裕从西北城回来的时候，白蘘荷感觉到许烟雨和安瑾裕的关系更加亲昵。当晚，迹夜便找到了她，她没有吹陶笛，而是再看月亮。

白蘘荷从没有想过要伤害许烟雨，但是她的嫉妒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她想，让许烟雨怀不了身孕也好，她想要是让许烟雨与其他男人有染也好，这样安瑾裕的目光兴许就不会再许烟雨身上了。

安瑾裕可能永远不知道他的那一句“滚开”对蘘荷的伤害有多大。

一个从未滥杀无辜的人，一个从未想要杀人的人，一个只愿意用惩戒的人，竟然说了那一句“滚开”，那一刻，白蘘荷真的感受到了安瑾裕的血腥，安瑾裕的杀戮，安瑾裕的杀意。

大概在安瑾裕心中，许烟雨所占的比例太大了。

其实，临行前，白蘘荷已经在自己面前的那杯茶放了毒，她本来以为安瑾裕回来看她一眼的，这样她死也就没有遗憾了。

但是，来的人是许烟雨。

当白蘘荷将自己面前的那杯茶递到许烟雨面前的时候，仿佛已经看见了许烟雨倒下的那一刻。

可是，可是，如果许烟雨倒下了，安瑾裕的书阁会不会每晚都是亮的。白蘘荷夺了那杯茶，自己喝了下去，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距离？什么是距离？陈嬷嬷口中的“主仆”？

白蘘荷吹陶笛的时候也常常在想什么是距离，她和安瑾裕之间的距离仅仅是地位上的吗？

白蘘荷倒下的时候，有些想明白了，她和安瑾裕之间的距离，是心……

安瑾裕从未将白蘘荷放在心上，而白蘘荷却是将安瑾裕放在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