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淼自己动了半天,方糖实在忍不了技术渣直接翻上来把小杨老师给办了,办完后趴在杨老师身上睡着了。 杨淼就着这个姿势,心潮澎湃了大半个晚上:方糖真的好棒啊。 晨曦微露,方糖一觉睡到自然醒,倍感神清气爽,闻见厨房里飘出来的麦香味不自觉的吸吸鼻子咽咽口水,肚子里叽里咕噜响。 勤劳的小杨老师自制了荷叶饼,还煎了鸡蛋。这头方糖穿着杨淼的睡衣大喇喇坐下等早餐,眼看着杨淼为自己的饼上抹了酱,夹上煎蛋,小青菜递到眼前,又倒了碗五谷粥端过来。五谷粥上点缀着金色的桂花干,温度和香气刚刚好。 方糖早饿了,大口吃饭,给美味营养餐点了无数个赞。阳光从窗台上照进来,洒在胡桃木餐桌上,桌上的琉璃花瓶里插着几支杨老师清晨刚摘下来的康乃馨,鲜嫩的花瓣上沾着细小的水珠,晶莹欲滴。方糖的心莫名触动,觉得自己经过这些年,竟然也有被岁月温柔以待的这一天。 “我今天有空,请你看电影怎么样?”方糖喝着豆浆,笑嘻嘻看着杨老师。 杨老师有点意外,笑道,“你忙完了?” 方糖摇头,“还没。这不是周末嘛,放个假。老记着要请你看电影,不兑现我良心不安。” 杨老师伸手擦掉方糖唇角的饭粒儿,摸摸她的脸,“好啊,你请我看电影。” 这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约会了。杨老师想,就这样相守相陪,多好。 杨老师去刷碗,方糖回卧室换衣服。电话没多久又响起来,是威廉的号。方糖接起来问,“怎么了?” 威廉很平静,“方总,韩律师的太太想见你。” 方糖扶额,前两天韩太太已经联系过一次,她当时忙,威廉转接的,大概是想亲自见面表达一下她的歉意。方糖不可能再搭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所以就直接让助理拒绝了。 “跟她说不见。”方糖说。“要讲清楚,如果她所谓的见面和道歉背后涉及到公司业务的话,那我就更不方便了,公司跟哪家律所合作,也不是我能做主的,你务必把这一点强调到位。” “方总,这话我跟韩太太提过。韩太太人现在就在我这儿,要不然你亲自解释一下?”威廉把电话放成免提,静静地看着眼前找上门来的韩太太,想着这件事情大概没那么快过去,毕竟波及到了韩律师如日中天的事业。 “没什么好解释的,”方糖当场拒绝,“我赶着看电影呢,哪来那么多时间理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说完挂了电话。 威廉收了电话,对韩太太说,“韩太太,方总她很忙的,你也听见了。” 韩太太道,“谢谢你。叨绕了。” 威廉看着韩太太离去的背影,浅浅一叹,当初要是能对方总这么有礼貌,也不至于现在急成这样。 ...... 方糖把韩太太抛之脑后,整装待发,今天说什么也要跟杨老师完整的看场电影。 杨老师特意穿了跟方糖颜色相近的衣服,这样看起来像情侣。方糖假装忽略这些,两个人坐地铁,穿过半个城市去银城最大的影城继续观影之旅。 周末看电影的人多,杨老师问方糖想看什么,方糖说什么都行。杨老师就建议看最近非常火的主旋律影片《蛟龙出海》,方糖当场订了票。事实上,她上次跟助理威廉刚看过自己参与投资的这部片子,也是在这家影城,今天算是二刷,不过她没告诉杨老师,因为就是陪他来看的。 两个人都很专注的看电影,遇上比较血/腥的场面,杨老师就握住方糖的手给她镇胆,放映厅里有不少影片男主演们的粉丝,尤其以罗星寒的居多,一会儿尖叫一会儿口哨,听上去好像还有不少是二刷或者三刷的。 电影看完了,杨老师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跟方糖简单评价几句,“不知道你发现没,演代号小白龙的那个演员就是上次演鬼片的那个,也是咱俩一起看的。他的演技有进步,很不错。” “是吗?”方糖笑。小罗的魅力难道也影响到了男同胞? 两人在VIP休息区说了会儿话,聊聊准备第二天郊游的事情。杨老师去买热茶,方糖百无聊赖地看着四处张贴的电影海报,转头的功夫,韩太太已经坐在她对面了。 方糖:“.......”这也太特么寸了吧....... 再次见面,韩太太态度相当诚恳,“方总,对不起。” 两人在影城相遇,第一次见面是巧合,第二次不是。韩太太灵光一闪,根据刚才电话里的蛛丝马迹找来的。 “........你不是吧?”方糖无语,“不就是个道歉么,我早就原谅你了!而且我确实已经远离你老公,手机号我都拉黑名单里了,你还想怎么样??” 韩太太眼圈儿发红,一说话先矮了半截儿,“我是真心恳求你原谅我,我误会了你和老韩。其实老韩业务能力很强的,你们公司——” 这特么哪儿是道歉啊,方糖不得已又跟她分析,“如果涉及到公司业务。首先,你跟我说不着,其次,这不是你一个全职太太该操心的事儿,你让老韩直接去跟相关部门联系不就完了么?” 方糖简直受够了。屁大点儿事整天哭哭啼啼的,跟天塌了一样,烦不烦。 “祸是我闯的,本来就该我承担。”韩太太看方糖油盐不进,立马站起来深鞠一躬,“你原谅我吧。你打我骂我都行,别毁了老韩的事业。” 方糖翻个白眼。老韩啊,老韩,这还是她认识的老韩么?让老婆出面,他干嘛去了?? “你可别这样说。我什么时候毁了韩述?”方糖急忙撇清自己。“他一个资深律师,跟我们公司不合作,也有的是机会和别的公司合作。” 韩太太开始掉眼泪,律所和心意集团属于长期合作,业界谁人不知,现在一拍两散,让人怎么看老韩?他能好到哪里去呢,谁会料到他得罪了影响面这么广的女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慌的不行,不找方糖还能找谁呢,“都是我不好。我不体谅韩述在外面那么辛苦,还给他找事儿。呜呜........他现在要跟我离婚.......” 方糖:“........” 韩太太不停地擦眼泪。不知怎么的,方糖总觉得老韩两口子的婚姻特别不靠谱,你说有感情基础吧,这种小姑娘配大叔的功利性特别明显。可是你说没有吧,这韩太太还舍不得离呢。 方糖浅叹,“妹子,说句不好听的。他要跟你离,那你就离呗。反正他现在也走下坡路了,你趁早脱身,别拖累自己。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懂不懂?” 韩太太的妆又哭花了,“我结婚还不到三个月,现在离了,要别人怎么看我?” “我靠,你这么年轻就嫁给老韩的时候,难道别人没看过你?你巴巴的跑来撕所谓的小三结果被小三撕了,难道别人不看你?”方糖不屑,她并非看不起拿青春当资源获取生存利益的女人,如今这样的世道,大家谋生各显神通,手段不同但都是能力。她只是看不起想要一劳永逸的懒女人。韩太太年轻,把生活想的太简单了,连及时止损都懒的做,把未来完全捆绑在婚姻上还不愿意变通的人生,基本上就没指望了。 韩太太不停地擦眼泪,“老韩其实人挺好的......” 方糖不免感叹,老韩都没钱了还舍不得离开,也许不是因为懒,难不成有别的缘由?转而问道,“哎,我送你的那东西你用了没?怎么样?” 韩太太愣了一下,才明白方糖是什么意思,别提多尴尬,忙摇头,含糊其辞,“我根本.....用不着这个.....,用不着的......”这个节骨眼儿上,维护老韩的名誉等同于维护自己的利益。 方糖若有所思,原来老韩重振雄风啊。这是把老婆伺候好了嘛,怪不得。其实老韩业务能力没的说,这些年替公司挡过不少麻烦事儿,方糖也真不爱掺和别人的家长里短,索性快刀斩乱麻,“我不负责公司法律咨询这一块儿的业务。不过我可以替你问问,但是你也知道,凡事都有条件的。” 听到一线希望,韩太太猛地抬头,“你说,我能做到的,一定做。” “你上次不是说老韩心里有我么?”方糖优哉游哉,笑道,“回去告诉你家老韩,让他过来陪我两天,我就答应你。” 韩太太:“........” “怎么?”方糖问,“不行么?今天我就把这小/三之名给各位坐实喽!” 韩太太给噎的说不出话来。方糖是能够决定韩述命运的人,但她不是。她选择老韩作为可依靠的大树,那老韩呢,当真愿意给她挡风遮雨?现在看来还真不是那么回事儿。大树倒了,她没能力扶植,一个有进取心且努力生活的男人,其实真正需要的,就是方糖这样的女人吧。 她不知道方糖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一时无措。刚好有个年轻俊秀的男人走过来,伸出手拉着方糖离开,朝她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她心慌慌追出去,看见男人拉着方糖,两人有说有笑。上次也是在这家影院谈判,她六神无主,追出去的时候,看见的是另一个年轻的男人,推着单车跟方糖说话,态度如今天这般亲密。 两次见面,方糖皆是衣着普通且素面朝天,她没有自己年轻,也不如自己那么美艳动人,但是她比自己以及她所认识的女人都自信。方糖说的没错,她不缺男人,她有实力有底气,她也不用靠婚姻维护自己惬意的人生,所以不用隐忍男人不能满足她的委屈,更不受他们挟制,她活的真潇洒啊。 韩太太怔在原地,方糖和杨淼已经走远了。 路上杨淼一直拉着方糖的手,不肯松开,温润的脸庞笼着淡淡的忧郁。弄得方糖满头雾水,小杨老师这些日子以来,可从没有过这样的表情。 “你怎么了?”方糖问。 “方糖,你说要别的男人陪你,是不是真的?”杨淼问。他想笑一下的,但是笑不出来。 “是真的。”方糖一方面是逗他,一方面也是试探。看来和韩太太的对话杨老师都听见了。那么就很有必要借此机会告诉他,他俩是长久不了的,一切皆为镜花水月,早晚要散。 谁知杨淼拉她拉的更紧了,两人牵手过了马路,杨淼突然转身抱住了她,生怕失去了似的。 方糖眉头微皱,隐约觉得杨淼比老韩和他老婆麻烦多了。她没有回抱他,而是转移话题,“不是说规划郊游?要赶紧规划,不然忙起来真的没时间啦。” 杨淼没有回答她,低下头将下巴搁在方糖的肩窝里,闷声道,“方糖,你怎么着都......随你,就是......别让我知道。” 他很害怕别离,害怕到可以假装不知道。这样的话,就可以陪在她身边久一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