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手中的木牌,问道:“那你如何解释这个木牌的‘楚’字?”
“此物是奴婢家母的遗物,奴婢外祖父家贱姓楚,这是奴婢外祖父小时候为家母打造,家母去世之后便到了奴婢手中。”
“你说是你母亲遗物就是了!?”周婕妤还是没有败了的自觉:“妾身看这就是楚服之物!”
严立愤愤不平的看了周婕妤一眼,又是对刘彻叩首:“这木牌的下面还刻有家母的生辰八字,求陛下明鉴!”
刘彻把木牌凑近一翻,果然下面还刻着一串字,只是字太小不容易被人看出来,刘彻仔细看了一阵儿,又推算这上面的年月之后,长舒了一口气,心中已有了决断。
“周婕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周婕妤冷汗森森的往下冒,扯着嗓子在那里喊:“陛下!妾身委身冤枉啊!请您相信妾身,妾身真的没有说谎!”
周婕妤哭天喊地析求刘彻原谅,可刘彻只是看了她一眼,冷冷的开口:“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
“陛下,妾身冤枉……妾身没有……”
刘彻头疼的捏了捏眉心,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来人,将周氏打入冷宫!”
“陛下,妾身冤枉啊!陛下!”
周婕妤被几个宫人拖了出去,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远,到最后一点动静都听不到了。
阿娇看着周婕妤离并的地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想起以前她看见这种事情,可是巴不得她不得好死,可现在竟然连看也不敢看了。
唉!果然人一上年纪就容易心软。
等到阿娇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刘彻刚好在看着她,而察觉到他的目光,阿娇也迎了过去,然后刘彻就将目光移到了严立身上。
虽然现如今刘彻知道他们是遭周婕妤攀咬陷害,可严立买通宫人私自出宫确实不争的事实。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刘彻活动了活动肩膀,长舒了一口气:“子夫,朕累了,剩下的事就交由你来处理。”
卫子夫一愣,然后微微皱眉推辞着:“姐姐在这,子夫觉得还是姐姐处理比较妥当。”说完,她还深深看了一眼阿娇。
阿娇在心里冷笑,做作。
而刘彻知道卫子夫的顾虑:“你是朕亲封的夫人,不会有人难为你。”这话说的又像是给卫子夫吃定心丸,又像是在警告阿娇。
卫子夫眉头紧锁了一会儿,然后答应了:“既如此,子夫就多谢陛下厚爱了。”
“这后宫礼法都废驰到什么地步了,是该好好管管了。”虽然刘彻在对卫子夫说,可是瞥向的却是阿娇处。
阿娇当做没看见刘彻的目光,她还没到上赶着找骂的地步。
卫子夫看到又继续对刘彻轻声道:“若是子夫有处理不周的地方还请陛下能指点子夫。”
刘彻笑着点了点头。
卫子夫起身走到严立面前整了款衣服:“严立,你私自出宫有违宫规,你可认?”
虽然卫子夫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但里面的气势还是不容忽视,刚柔并济又善解人意,这样的人儿谁不喜欢。
阿娇想,也难怪刘彻会选她做皇后。
严立低下头回道:“严立认。”
“陛下仁慈饶你一命,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你苔刑五十下,你可服?”
严立听到五十下一顿,但还是应下:“严立……服!”仔细听上去他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阿娇听闻脸色一变,知道这个处罚五十下有些重了,但看这个架势,刘彻是想让卫子夫立威,就算打死了严立也不过正好让宫人畏惧,更添了卫夫人的几分威严。
阿娇刚想求情,却被绣春拉住。
绣春脸上虽然也是担心,但还是对着阿娇摇了摇头。
卫子夫没注意到二人的小插曲,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今日与严立一同出宫的宫人苔刑八十,采令苔刑一百,以儆效尤!”
卫子夫眼神微变,立刻变得十分有威严,而后又继续道:“若日后再有无视宫规,私自出宫者相者,苔刑一百,贬去暴室!”
说完处置,她的目光又只有温柔,对着刘彻甜甜的笑道:“陛下,子夫这样处置您看可好?”
刘彻看着卫子夫,柔和的看着她点了点头:“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