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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春敲了两遍房门都没有回应,她握紧手里的小陶罐迟疑了一会儿才推门,探进去半个脑袋又喊了一遍仍旧没有回应,这才壮着胆子进门。

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凳外加一张床一个柜,而桌子上的蓝奴儿在那里扑棱着翅膀,时不时发出“啾啾”声。

严立的房间虽然小,但是里面却十分干净整洁,完全不像一个大男人住的房间。

只是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血腥味让人有些反胃。

绣春拿着怕子掩住口鼻,看着严立在那里趴着不知是昏还是睡,后背一片血肉模糊,绣春当即就掉了眼泪。

严立不安分的皱皱眉,喃喃地发出一点声音:“水……水………”

绣春擦了擦眼泪,连忙给他从桌子上倒了杯水给他喂下。

喝了口水,严立的眉头终于舒开了一些,换了个姿势继续趴着又睡过去了。

严立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期间有人给自己喂水,还有人将自己后背的伤口给抹上有些难闻的药,他睁眼看,模模糊糊的只能看见一个倩影。

他完全清醒过来已经是傍晚了,后背的伤口还在疼,可是精神比之前要好上许多。

他抬头看了一圈房间却是空空如也,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过来,大抵是自己疼的出现了幻觉。

可手在枕边不知碰掉了什么,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拿起来一看,正是自己的那块木牌。

这可是他娘留给他的唯一的遗物,他还以为不会在见到了。

他开心的攥紧,将额头抵在枕头上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突然门开了,他下意识朝门口看去,来人和他对视,两个人皆是一愣。

绣春端着粥尴尬的笑了笑:“你醒了?”

“嗯。”

严立应了一声,眼眶里的眼泪还蓄在限中,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歪歪头,将自己的情绪不让她看到,只是耳朵上的绯红还是出卖了他。

绣春扑哧一笑,没有了刚进来的尴尬,将粥端到了他的榻前:“我给你拿了粥,你趁热喝吧。”她将粥翻滚了两下,顿时香味弥漫,又继续道:“娘娘说今日是没办法给你找人医治了,先给你抹点伤药,等到明天她会想办法。”

严立把头埋在臂弯间,不让绣春看他这幅样子,闷闷的开口:“小伤而已,我休息两天就好了,不用娘娘费心。”

绣春没说话,阿娇说她想办法,其实她心里也有些打鼓。

哼!除了求刘彻还有什么好办法!

一想到昨晚让阿娇在这么黑的路上走,绣春就生刘彻的气。

严立刚受了苔刑,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早已饥肠辘辘,现如今闻到米粥香实在难忍,可想着自己还赤—裸着上身就有些不好意思,想说不饿可肚子当着绣春的面不争气的开始咕咕叫。

绣春打趣着:“我当你是铁打的,正想着省粮食了,没成想还是要吃五谷。”

严立被说的脸更加红,低着头接过绣春手里的粥,撑起身子一点点的喝着,害羞的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严立在那里喝着粥,绣春则在桌子旁边逗着蓝奴儿,又给它添了些水食,蓝奴儿也终于不是那么不安,老实的让绣春摸。

严立喝完将空碗放到榻前的托盘上,轻声问道:“绣春姐,娘娘没事吧?”

绣春一顿,转头看向了严立,他脸上的血色并没有因为一碗粥而回复,脸色和嘴唇仍旧是白的吓人。

“娘娘无事,娘娘说让你好好养伤,缺什么就由我转告给她,她一定会想办法满足你。”

严立皱眉摇了摇头:“娘娘现如今如履薄冰,你在娘娘身边也能照顾她,我没什么大碍,皮糙肉厚的过两天也就能好了。”

绣春哼了一声,瞪了他一眼:“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他这么做也是对她们两个人都好。

严立后背又开始火辣辣的疼,难受的趴在那里喘了两口粗气,没有理会绣春。

练春眼里有蓄出了泪花,声音也有些莫名的哽咽:“还是你嫌弃我?”

严立最见不得等春这个样子,立马撑起身子:“怎么会!嘶一—”可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而扯到身后的伤口,刚起来又痛的趴回了床上。

绣春被他的滑稽模样给逗乐了,严立则憨笑着挠了挠头,苍白的脸上飘出一抹可疑的红晕,小声的开口:“绣春姐,我……我不是嫌弃你,是怕连累了你和娘娘………”

绣春不解:“这一次你护了娘娘,可是娘娘的大功臣,何谈连累一说?”

严立的脸上更红了一些,咽了咽口水,好大会儿才憋出来三个字:“你不懂。”

绣春白了他一眼:“是我不懂,还是你想太多?”

严立摇了摇头,有些话他始终有些难以启齿,可知道还是要说,不过让他选宁可只说一遍。

“绣春姐你能帮我从柜子里拿套衣服吗?我想见娘娘。”

绣春白了他一眼:“伤这么重还想着出去见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