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关心严立的伤势,每天都会让照顾严立的宫人禀告他的状况,今日听说严立的伤又有反复,像是严重了一些,不禁叹了两口气,而绣春则气呼呼的冷笑了好几声,又念叨着:“活该!”
回信的宫人狐疑了看了她一眼,心想绣春平日比娘娘都关心严立的伤情,今日这是怎么了?
阿娇也瞪了绣春一眼她才噤声,等到殿中就剩她们二人时,阿娇问道:“你今日这是怎么了?”
“他就是活该!谁让那天抢我酒喝!”绣春还有些生气。
阿娇皱眉,让绣春将前因后果说了说,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绣春气的小脸通红,控诉着阿娇:“小姐你也向着他!”
阿娇但笑不语,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也就由得她生气。
可还没等绣春气消,宫人们便来禀告说窦太主来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阿娇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深吸了一口气,让人去请。
馆陶来势汹汹,平时保养得宜的脸蛋不知道拉成了什么样子,看见阿娇之后终于更上了一个层次。
阿娇当做没看见,笑脸相迎:“母亲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馆陶坐在那里冷着一张脸:“卫子夫那个贱人又有孕了你可知道?”
阿娇端茶杯的手一抖,点了点头如实回答:“知道。”
馆陶听见就炸了,桌子上的水都激动的打翻:“那你还怎么能坐得住?”
阿娇冷笑一声:“那母亲要我如何?”
馆陶又泄力的坐回来,是啊,阿娇肚子不争气,现如今又还在禁足,自然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想起她这几天听到的消息,馆陶说话也不似刚才生气,温和了许多:“彻儿已经撤了禁卫,又给你拨派了宫人,还和你共车同行,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把凤印还给你?”
想起两个人在椒房殿中发生的事,阿娇就脸色不好看,但还是照实的对馆陶说:“陛下未曾。”
馆陶又有些炸了:“那你这段时间在做什么怎么还没让彻儿宠幸你?!”
提起宠幸阿娇就想起那天晚上,回答的语气也变得阴阳怪气:“那母亲想让我怎么做?”阿娇冷笑一声又道:“让女儿脱光了勾引他吗?”
馆陶皱眉,被阿娇气的一噎:“你!”指着她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阿娇看着馆陶被自己气到了,语气也温和了一些:“母亲还是莫要多做打探宫中的事,以免惹得陛下厌烦。”
馆陶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你那天怎么给我说的?”
阿娇垂眸不语,的确是她食言了。
那天稳住馆陶说的话本来就是她的权宜之计,为的是劝阻住馆陶,为她能早日离开宫里这个牢笼,并没有考虑到母亲是否能接受这个决断。
原以为这几个月下来母亲能想明白,谁知道她还仍旧抱着那可怜的希望,以为自己还能相安无事的做这个皇后。
馆陶看她不说话,思量了一番:“为今之计要不还是兵行险招,打一下漪兰殿小贱人肚子的主意,如何?”
阿娇不赞同:“母亲都说是险招了,何苦再去冒这个风险?”
每陶气的头发都竖起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告诉我怎么办?”
阿娇叹了一口气,只能讲话说明白了:“还望母亲别再插手我与陛下之事,在掺和对母亲无益。”
馆陶走到她身边苦口婆心的劝道:“你可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你失势,我和你的哥哥们能好过?”
想起后世种种,阿娇苦笑,就算她在又能如何在她母亲走后刘彻可没放过她的两位哥哥,就连他的亲妹妹隆虑公主金银财宝送了又送,求了又求都没能保下他们二人的性命。
他如此薄情寡义,若是真的想动他们,那也只能是他为刀俎,我等为鱼肉了。
阿娇又叹了一口气:“母亲,若陛下真想要我们死,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馆陶一怔:“那也总比现在这样强吧!”
阿娇失望的闭上眼睛,怎么母亲怎么不明白呢!
“阿娇的事,希望母亲莫要再管!”
馆陶瞪了阿娇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娇直对上馆陶的目光,缓缓开口:“就是阿娇说的意思。”
馆陶最近被两个儿子训斥关于董偃的事,来到阿娇处一心一意为她好却碰了个钉子,当下火气就再也控制不住,直接将杯子摔了:“行啊!一个两个的翅膀都硬了是吧!”
阿娇垂眸,不打算理生气的馆陶,随意她发泄。
有些事她确实是她错了,她该早些同母亲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