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说,你路上小心开车。”
车钥匙往地上一扔,鞋也没换就往丘杉屋里闯。
卧室里一切如常,如果不是少了所有婴儿用品,他们几乎无法判断她真的走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叫她起来吃饭,本来想劝她别跟你生气的,谁知道......”见方明去翻柜子,“我看过了,她的衣服带走了。”
很长时间里方明做不出反应,他木木的站在那,连母亲说了什么都没印象。
心里某一块地方,好像突然塌了。
“没留纸条吗?”
“什么都没说,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我连门都没听见响,按理说她拖个箱子还推车带着孩子应该有点动静的啊......”
母亲还在不停的发表惋惜之词,方明慢慢的走了出去。
他满屋子的找她留下的信息,以为她会有只言片语留给自己。
可是没有,她拿走了属于她的东西,连告别都不留给他们,可房子里到处都是她的身影和气息,方明每走一步都能看到她往日的样子。
母亲过来施压,叫他赶紧去把她找回来,不说她身上没多少钱生存困难,就是她的角色已经彻底融进了这个家,没了她一切就都回到原点了。
他没有行动,身体认命的滑到沙发上,叹了口气:“她要走就走吧,离不开的人,不是我。”
冷静下来的方明细数这些年两人的矛盾,无一例外的最后都是她认输的。
丘杉刚进酒店房间就收到了通知面试的电话,叫她明天上午十点去HE。
丘季在地上爬,她就坐在地上边看着她边准备资料,指尖在触控盘上移动,整理工作以来几件典型的案例。整理完导入手机,方便随时查看。
又仔细阅读了搜索引擎上关于HE的信息,筛选出对自己有帮助的。
做完这些后放下电脑,在心里列出几个面试官可能会提出的问题,试着回答,修改,再回答。
做完这些已经中午了,丘季爬累了趴在丘杉的腿上喘气,她给自己叫了外卖,丘季辅食只有一小盒酸奶,昨天吃坏了今天还需要再恢复一天。她不满意喝完酸奶后没了下文,不停地向丘杉要。
好不容易哄她睡着了丘杉才开始吃自己的,米饭和菜早就凉透了,丘杉丝毫没有被影响,大口大口的赶紧扒饭,免得一会丘季醒了看到自己吃后又要闹。
晚上丘季本该睡觉的时候丘杉狠心把她摇醒,她没精神闹腾,丘杉偏要她玩,她刚一哭丘杉就哄,导致后面丘季觉得哭没有用,自动忽略了这个功能。
她不明白姑姑为什么不让她睡觉,每每她的眼皮要耷拉下来的时候丘杉就把她猛的抱起来,她露出难受的表情就又被放回床上,没两秒又被提溜起来。
第二天一早丘杉收拾东西准备换酒店,在网上订了HE对面的酒店。
路上司机问她是不是跟老公吵架了,怎么酒店还换着住,是不是怕被找到。
丘杉笑司机的脑回路清奇,说只是办点事。
司机明摆着不相信,一个女人推着孩子,带着行李箱,怎么看也是和老公吵架赌气跑出来的。
丘杉接了方明母亲打来的电话,第无数个了,昨天手机关了机后清静了一段时间,一大早又来了。
丘杉明确说不用劝了,他们先分开一段时间。
司机往后视镜瞟了一眼,心想这还不是吵架了?
负责面试丘杉的人来的迟,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按摩师升上来的,他们这个部门叫生活部,专门为HE的员工提供医疗和各种生活服务的部门,不像技术岗行政岗面试新人好几个面试官轮流发问,这次就她一个。来迟是因为一位工程师熬夜熬得狠了,早上上班半边身子都麻了,她去做按摩了,园区里来回也费了点时间,这才耽误了面试。
丘杉笔直的坐在椅子上等,见进来的是一位穿着休闲的女人,约摸四十多岁,身形壮硕,面容却很亲切。
和丘杉握了手,女人调侃说丘杉瘦,不像她们这帮庞然大物。
“我姓李,李馥,花香的那个馥,以后咱们就在一个部门工作了,不用太见外。”
丘杉愕然,没想到这么快,“不用再多问问吗?”
李馥笑了笑,“见的人多了看一眼就知道什么样了,我觉得你人可以。也正好我们的心理咨询室空了好几个月了,我看了你的简历,完全没问题。”
李馥手机提示音响了下,她匆忙看了一眼,继续说:“实习的基本工资呢是五千,实习期三个月,表现好的话可以申请提前转正,之后工资是八千,肯定比不上外面心理咨询的收入,但我们这其他福利也多。”
“比如说全勤奖,除周末以外不休息的话有五百的全勤,每个季度有旅游活动,不参加也可以补现金,五险一金是标配,过年过节有红包,金额嘛,小节日三百以内,过年一千以内,大米和油呢基本不用愁,公司都发,还有其他的奖品,基本上都是生活必需品。”
丘杉听她滔滔不绝说完了待遇,感慨公司太人性化,在现在劳动力饱和的市场里,没有实习工资且不提供住宿的现象成为普遍,实习期六个月完全榨干实习生价值的单位也大有人在。
出现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令人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