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来没啥事,就是吃顿饭,那个……我下周就调走了。”
“调……调走了?调去哪里了?”
“怎么,舍不得我走啊?”
“我……对呗,舍不得啊。”
“哈哈,一听就是假话,不过假话总比无话强啊。我调到别的大区了,那有个项目的合约经理是我的校友,她大约是半年前社招入职的,说是那边缺人手,就问我要不要过去,我当时……当时不是项目上比较忙吗,项目经理不让走。”
“啊,也是,想调走首先得项目经理答应放人,然后那边的项目经理还得同意接收,听说挺麻烦的。你的都办好了?”
“嗯,调令上周就办下来了,主要是那边缺人,所以办的比较快。”
“都交接好了。”
“嗯,工作都交接给同事了,过阶段可能会再招一个人或者从别的项目上调人。孙总放心,我即使调走了,这边的合约遇到问题我也会解决的,不会一下子就不闻不问。”
“哈哈,还孙总……”
“哈哈。”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尤其是笑声过后的安静。两人只好低头吃饭以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对了,这个送给你。”吴迪把座位边的盒子拿起来交给孙明达。
看盒子就知道是双球鞋。“AJ?这挺贵的,你……我还是不收了吧,也没啥理由收啊。”
“别推了,收下吧,这个是我一个大学同学帮着代购的,不贵。再说买都买了,想退只能坐飞机去美国退了。”
“那算了,为了退双鞋还得出趟国不值当,那我收下了,这个多少钱我转给你吧,当是你帮忙给我代购的。”
“行,回头我查一下多少钱,然后告诉你。”
“好的,谢谢啊。”
“谢啥啊。对了,你以后怎么打算的?”
“打算?哪方面?”
“还能哪方面,工作呗,其它的方面我也管不着啊。”
“啊,工作啊,我想着,先在这个项目上好好干,然后,然后就等安排呗,要不然能咋。”
“咱们这个大区项目减少了,这个项目完工以后,社会招聘进来的人说不定就劝退了,校园招聘的没准也得调到别的区域。”
“啊?你听谁说的。”
“我们办公室挨着项目经理的办公室,我的座位又靠墙,一层彩钢板也不隔音,那天他和大区经理聊天的时候,我听到的。”
“我去!这不是卸磨杀驴吗?”
“没办法,没有那么多项目养这么多人。”
“我看在这家公司也没头,到处跑,也不稳定。”
“想稳定了啊?之前不是说最好有个工作能够全国各地到处跑吗?怎么,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
“我……一夜长大!我长大了,所以想稳定点儿。哈哈。”
“那你就转岗呗,不行就转合约,有工程经验的好转合约。”
“做合同啊?”
“对啊,合同、采购、核算工程量、结算工程款,好多事情你都比我们更清楚。再说也不用总跑工地了,环境也好点。”
“我行吗?”
“你觉得自己行就行,你要是觉得自己不行,别人再怎么觉得你行,也是白费。”
“吴老师教训的极是!”
“乖,好好吃饭吧。”
“好的,吴老师。”
两人吃完了饭,吴迪买的单。
“这顿应该我请的。”孙明达说。
“没事而,我要走了,所以这顿我请。”
“那接下来干嘛?”
“你想干嘛?”
“我……我请你看电影吧。”
“好的,走吧。”
两人看完电影之后已将近十点,孙明达将吴迪送回了住处。以往孙明达都觉得吴迪走夜路很安全,但今天不知怎的,有一种保护欲,莫非是因为手里拎着的那双AJ?
大约过了四五天,吴迪就离开了项目部。她没有再请项目部的同事吃饭,所以孙明达是她唯一请的人。
孙明达糊涂了,他不知道这个“形式”究竟属于哪种。
不过也好,吴迪走了之后,自己的选择只有一个了,苏佳佳。也甭说什么选择困难了,什么地久天长了,什么精神伴侣了,现在就一个娇小的苏佳佳,要么捅破窗户纸,大胆表白,努力追求;要么继续这么模糊不清,期待关系顺其自然或者自然而然地确立。
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着实印证了“枪王”那句“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寓言,孙明达真的玩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