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烟!”
程一心脸色大变,斥道:“把你说的话收回去,无论宗主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好。你不是不知道宗主的计划,先是威压整个武修界,再得到灵石,打开传送阵,将我们接回万雷宗……”
“万雷宗万雷宗,我们本来是叫奔雷宗!他要回去,他一个人回去。为了他能回去,你看看我们死了多少人……”
宋寒烟还要说下去,一道寒光从他的脖颈处飞出,一时鲜血飞溅,他捂着脖子就倒在地上,浑身在剧烈的颤抖。
此时程一心的脑中也听到了长孙浩的声音:“这种不肖弟子,死便死了,你将他就地埋了。”
程一心心下惊惧,忙说:“尊宗主法旨。”
她提起铲子,在心头暗想,这就是神识的威力吗?意识的力量达到无远弗届,便能一个念头就让人死?
异心?还是收起来吧,先想想怎么熬过这一关再说。
……
徐由背负双手踏着黑夜的步行街屋檐,天黑下来,这边依然灯火通明,只是谁都不会抬头去看。他的脚步不紧不慢,只是远远的跟着七号十号,等到出了步行街,他就又跳上了附近的高楼。还发现了下面在远处开车跟踪的中监特工。
站在他身后的肖文临就有点吃力了,怎么说他对灵气的运用还远不如徐由,更到不了他那举重若轻,任意而为的境界。
“徐师,这都跟了快半个小时了,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京城我也是两眼一抹黑,我哪知道。”
七号十号终于上了出租车,肖文临更是暗暗叫苦了,这还怎么追?
“让你跟无法回去,你又不跟,喏,饿了盒驴打滚吧。”
徐由买了一大袋的伴手礼,都是吃的,还有帮徐长河和方淑华买的老北京布鞋。
“那我先走了,徐师一个人没问题吧?”
徐由揶揄道:“我要有问题,你能帮我?”
肖文临憨笑着抓抓头,跳下十层高的酒店,招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徐由这才朝不远处的一个平台看去:“出来吧,看你长得跟头牛一样的,十二生肖里的牛?”
“参见徐师,十二生肖黄牛。”
从步行街出来,徐由就知道有人跟着,他可不像肖文临反应那么迟钝。
“你有事边走边说,要不然人要跑了。”
徐由一闪身,就追上了已经开了两三百米远的出租车,站在了一家饭店的屋顶。
黄牛一愣,这才转身快速的跟上去。
但他就显得费力多了,远不如徐由的轻盈,更不会什么缩地成寸。
追上去跟着就好了,前面有红灯,这又是下班时间了,堵得水泄不通的。
徐由拿出包瓜子,撕开了,边磕边看着下方。
“除了中监的人,徐由他们已经甩开了。”十号一说,七号就拍着胸口松了口大气:“他妈的,怎么会遇上他?真是邪了门了。”
“邪门?”十号冷着脸说,“我看不一定。”
“你是说他有意在步行街那等着的?”七号吃惊道,“那他跟中监合作了?”
“合不合作倒不好说,”十号沉下脸说,“但中监的人还没摆脱,我们不可掉以轻心。”
七号点头道:“师傅,先在市里兜几圈。这几千块钱拿着,今天算是包车了。”
司机乐呵呵的接过钱,打了个的手势。
“不能回酒店了,先等杨甲一的电话吧。”七号低头瞧着快要迸裂的伤口,苦着脸说,“她要不来电话,怕是她也被抓住了。这次行动就算失败,我们先要考虑脱身。”
十号点了下头,一低头看了看表,就霍地抬起头。
这已经入夜了,除了霓虹灯、车灯路灯,天空应该是黑色的才对,可是,这怎么一下就变成了白天?而且还是夕阳西下时的光线?
徐由磕瓜子的手也停了下来,看着这条大街上从头到尾都是残阳似血的异象。不少人都从车里出来,一脸茫然的看着天空,而那道上的行人更是傻傻的抬着脑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黄牛呆愣了半晌,才咽着口水问:“徐宗师,这是你的手笔吗?”
“我?你猜错人了,”徐由将瓜子吐到地上,坐到屋檐边上,打了个哈欠,“十里残阳似血,随后就是万朵金花盛开……”
“什么?”
“有人突破到了借道期,也就是通玄境啦……”
黄牛浑身一震:“什,什么?!有人成了通玄神人了?”
徐由看向陈家道观的方向,空中正在绽放出一朵朵的金花,他不禁喃喃道:“木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