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学雕刻的日子里也求家里的管家帮忙,去调查了当年段家二小姐夭折的旧闻。之前不是没让人去过。但无功而返。这一次,他听说段慕鸿这些年是在外祖家过的,就让人去谢家所在的村子打听。一打听之下,傅行简已经大概猜到了个七七八八——当年死的大概率不是二小姐段慕鸢,大公子段慕鸿夭折,段家大少奶奶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让女儿段慕鸢顶替儿子段慕鸿活了下来。傅行简猜不透这母女俩为何要这样做。可若非如此,他无论如何也解释不了“段慕鸿”为什么要吃女子才会服用的药。
傅行简想不通,干脆决定不想了。反正他想自己若是能博得段二小姐芳心,那她一定会把事实原原本本的告诉自己的。
可现实令他大失所望——段慕鸿也提前来了书院,然而裹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棉袍子之下,傅行简根本看不出来她脖子上到底戴没戴东西。
“雁希——雁希?”傅行简找个机会把拉单了的段慕鸿堵住了问。他特意往后者脖颈衣服里看了看,依旧是一无所获:“你戴没戴我送你的坠儿啊?”
段慕鸿生气的把手放在衣领口狠狠一拉,一副被轻薄的大姑娘样子:“我为什么要戴?”
傅行简眨巴着眼睛看她,神情很困惑:“因为那是我送你的啊!”
段慕鸿没声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饶过他向前走去,头仰的高高的。傅行简垂头丧气的走开了,气的把自己的小老鼠也藏了起来。
“好嘛,你嫌这个是木头的,不够贵重咯!改明儿我送你个玉佩!看你还会不会这样得瑟!”
他感到生气,又很委屈,觉得段慕鸿怎么跟《西游记》里那石猴儿似的,又傲又硬!
泰州学派的先生并没有大节下讲学的习惯。原来那消息只是误传。不过学生们其实也大多是为了逃离家里管束,来书院躲清闲顺便销一销年里收到的小财。因而对此倒也很是平静。
除了大失所望的段慕鸿和并不是因为这事但也大失所望的傅行简。其他人立刻就欢欢喜喜的投入了同钱老一家共贺上元佳节的喜乐氛围中去。书院被张灯结彩打扮的活像个戏楼。吵的不行。钱老也不禁止,还说大家年轻人朝气蓬勃,闹一闹添喜气。段慕鸿无法,只得在陆朗的再三邀请下走出屋子,被书院里闹腾的学生们挟裹着下山看灯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