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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杜玉楚醒来时, 单手支撑着身体, 慢悠悠地爬起来。
杜玉楚揉着仍觉困倦的脑袋,往身侧看去,只见姜承昭倚靠在一旁,阖眼小憩,那张冷峻得人神共愤的脸,此时此刻特别安静,仿佛是一幅画,怎么看都是一种享受。
确实和新婚那三日看起来不一样,那时候看着像个小奶狗,现在变成了大狼狗,唯一不变的就是这还是个狗男人。
昨夜记得她艺高人胆大,独自跑去书房质问姜承昭袭击她的那伙人是不是和冯嫣然有关,现在想来是不是脑子抽了,智商不在线,这么令人智熄的事,她竟然做到了。
但是姜承昭好像没有生气,还抱着她出了书房,至于后来的事,她就没什么印象了……
一时间,杜玉楚的脑海里掠过各种不可描述的画面。
难道昨晚, 两人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可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杜玉楚心下一惊,拉高被褥,小心地审视起来。
一身丝缎寝衣严实地裹在她身上,一点都不显凌乱。
她摸了摸腰际,又揉揉胳膊,试着转了两个圈, 也没感觉到异常。
杜玉楚可以确定, 姜承昭昨晚并没有碰她。
也是,她现在左肩的伤还没好呢,堂堂镇北王不可能那么饥不择…呸,是不可能会这么乘人之危的。
额,好像这个形容词也不怎么样。
下意识抿紧了嘴唇,不想吵醒姜承昭。
就在这个时候,姜承昭突然睁开眼睛,斜眼看来,“醒了?”
呃,他什么时候醒的,还是,他一直都没有睡着,只是假寐而已?
“刚醒,昨晚发生了什么?”杜玉楚故作迷茫地问道。
她为什么会不记得后来发生的事,这件事莫名的让她有点不安。
姜承昭没有回答,而是突然来了句,“你有心事?”
怎么突然这么问?
杜玉楚有些没明白过来,怔立半晌,才怔怔道:“没有呀。”
“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姜承昭又问。
杜玉楚眨了眨眼,一时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沉默了几秒,还是摸不到头绪:“有呀,王府投毒案、在春风楼前袭击,这两件算不算?”
姜承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起身来,“西风,让陆离过来。”
杜玉楚怎么都不明白姜承昭那是什么目光,直到陆离将诊断结果大致说了一下之后,她才明白怎么回事。
“王妃娘娘,劳心者多病,你身体本就虚弱,若有烦心事莫忍藏于心,身体要紧。”
一个侯府娇养的小姐身体怎么会这么虚弱,还能莫名压制姜承昭体内的蛊毒。
说陆离不好奇,那是骗人的,只是姜承昭在侧,他也不好多问,只开了一些安神宁神、滋补身体的药物,便告辞了。
姜承昭将手中茶盏搁在案几上,语调平淡,“你身体太弱了,好好修养,有什么喜欢的吗?”
奇奇怪怪,杜玉楚在心里默默地吐槽。
“我喜欢…”,说钱好像太俗了,不符合她目前的人设,“我喜欢秋千。”
至于开始杜玉楚提及的两件事被蜻蜓点水般拂过,两个人都没有再提及。
北齐,盛京。
此时城南一处宅子内,冯嫣然正躺着歇息。
也许是受伤太重在床上躺久了,身上也越发的酸软,人也没了什么精气神儿。
听丫环禀告镇北王府来人了,忙让她进来。
只是片刻后,也只有自己的侍女似锦进来。
看着畏畏缩缩的似锦,冯嫣然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切地问道:“怎么了?昭哥哥呢?”
似锦硬着头皮忙把缘由说了一遍,然后犹豫道:“小姐,你已经离家有段时日了,想必老爷也很挂念小姐,不如就听王爷的回江苏吧。”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冯嫣然猛然坐了起来,一时气急攻心,牵动了内伤,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不行,她不可以回江苏。
那个杜玉楚害的自己这样,她不可以就这样放弃!
“小姐,你怎么了?”见冯嫣然吐血、脸色煞白,似锦有些慌,大喊,“来人,快请大夫啊,快请大夫去!”
“我没事。”冯嫣然深吸一口气。
这个时候,她可冷静,好好养伤,不然杜玉楚就更得意了。
冯嫣然看了身侧的似锦一眼,下了决心,示意丫环们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