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口水润润嗓子。”
瑟西一言不发的送男人手中接过水杯,喝了几口,才深深地叹道:“每个接近我的人,都带着他们不同的目的。全都是自私的人类。”
“我知道那个孩子不是荷莉,更不是你的,可我没想到的是,那孩子就是我心心念念难以忘怀的亲骨肉。”
“他在我怀中打滚,欢笑,捏我脸,画画的时候诚实的告诉我说不会写“妈妈”这个字让我教他,我握住他肉呼呼的小手手,一笔一画教他写妈妈,可是,我就是没想过那个可爱的阳光少年竟然真的就是我与你的孩子!”
“傅雪鸿,你也走吧,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不是为了挽回你所谓的爱情,恐怕也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的。”
这操蛋的世间,为何如此待我?
傅总来到窗边坐下,眼目悲凉,看着瑟西全然没有生气就仿佛一具躯壳似的在床上躺着,似乎睡得很平静。
他坐在床沿,轻抚她温凉的睡颜,这个女人有着他特殊情怀的寄托。
要他放手,他做不到。
他垂着脸,背对着她,喃喃道,“我不希望你在孩子与我之间艰难选择,况且以我对你的了解,我不是那个会被你选择的一方,所以我不会给你选择的机会!嫁给我,我们谁都不会失去。”
当天夜晚,傅雪鸿离开之后,秦琛来找瑟西,劝她趁此机会远离傅雪鸿。
瑟西却发现自己爱上了那个男人。
可是如今这样残破不堪的自己,哪还有力气去爱一个人?在双重打击下,瑟西对自己的余生充满了厌恨和绝望,开着男人送的昂贵的保时捷,将车开进了茫茫大海,企图跳海自杀!
傅雪鸿得知瑟西跳海自杀的消息,整个人都疯了,疯狂寻找尸首,却只是打捞上来了一辆转上了暗礁的破车。
次年的春季,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开满了山坡。
顾西辞拗不过混蛋傅雪鸿的哀求,开车了来到了秦琛家。
秦家二楼西边的某间宽敞幽暗的画室,傅雪鸿见到了几个月不见的女人。
她眼上蒙着厚厚的纱布。
据说那是因为当时跳海,双眼被水剧烈冲击而导致的短暂性失明,见不得强光。
“瑟西!你知道我今天给你带什么来了吗?”顾西辞冷瞥身后的跟屁虫一记,拎着奶茶走进了昏暗的画室,摸着黑朝窗边的人走了过去。
瑟西笑了笑,自从眼睛失明之后,听力就特别的灵敏。
“西辞,我才肯定是好吃的,对嘛?”
“你呀!好吃狗一个。快把手给我,好好握紧我排队三分钟给你买的网红奶茶哟。”
顾西辞走过去将奶茶插上习惯塞给她。
“哇还是西辞对我好,知道我今天特别的想吃点甜品,快给我尝尝”瑟西开心的像个小女生迫不及待的将奶茶接过去,摸着习惯便“嗞”了一口,然后发出了无限满足的感叹:“啊!一口吃掉了整个春天啊。”
“这么昏暗的地方,你蒙着眼还能画画?”顾西辞讥笑的蹲过去。
瑟西笑得媚然,“我只要按照秦琛给我的色卡,记住色卡上面的颜色排列,就可以勾勒出脑海中的画面,为什么不能画?你那是外行,当然永远都不会啦。”瑟西不免对好友反唇相讥道。
“哎!我最近可烦死了!”顾西辞抓着头发。
走到窗前,“哗啦”一声将遮光布窗帘拉开。
呈现在两个男人眼前的是一副草长莺飞的春季庭院,那大概是女人涅槃之后生长出来的满园春色吧,傅雪鸿看得泪目,这是他的女人在如此黑暗的,人生至暗时刻描绘出来的幸福画卷。
“你烦躁什么?是不是你们家公司要宣布继承名单了?”
“就是吧,有个跟屁虫天天跟着我,你说我能不烦吗?”
他口中的那个跟屁虫,自从知道了瑟西被秦琛所救,来到秦家外面已经好多次,可是秦琛却不让对方进来。
傅雪鸿缓缓地走过去,栖身而下,张开双臂将女人慢慢的搂进,如鲠在喉说不出话,只是泪水冰凉一片。
瑟西打了个冷颤,手中的画笔“啪”地一下掉在了地板上。
“哎呀!烦死了烦死了!我这辈子遇到傅雪鸿这个男人就没好事发生过!”
顾西辞烦躁的跑了。
“瑟西,我们回家。”他眷恋的任她反手摩挲他的脸。
傅雪鸿听说了瑟西现阶段不能流泪,于是轻声在她耳边道:“放心,以后我会好好弥补你,好好疼你和两个儿子的,回家。”
瑟西听到这令她魂牵梦萦的声音,当即丢盔弃甲。
扑在男人胸膛里低声啜泣。
见到了瑟西,傅雪鸿也没给去了公司的秦琛打电话说一声,便带着瑟西回了傅家。
星儿看到就为露面的妈咪终于回到家,回到了他和爹地身边,欢天喜地的扑过去索抱。“妈咪!你终于回来了啊,星儿可想、可想你了!可是,你的眼睛怎么了?”
傅雪鸿温和解释:“妈咪眼睛痛,还需要些时日才能痊愈。”
“这端时间,咱们就当妈咪的眼睛,好不好?”
“嗯!星儿一定要好好当妈咪的眼睛。”
当天傍晚,秦琛开车将秦湛送到了傅家交给了傅雪鸿。
秦湛被亲爸牵着手,目送秦琛离去时仰着酷酷小脸问,“我可以拥有两个爹地吗?”
傅雪鸿缓缓弯下了腰,将儿子抱起来,“当然可以”
历经世事的他们一家四口,往后,只能更加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