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官场中人,身不由己。
自己本一届奴仆,陆扬待自己亦兄亦友,自己可不想辜负这份恩情。
陆扬同阿初相伴多年,也是很了解他的想法,遂劝父亲道“阿初有自己的想法,爹爹便不要在劝了,以后儿子常常不在父母身边,有阿初这个亲人在,也是好的。”
陆非见儿子和阿初都坚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只好点头应是。
只心里暗暗定下,回头给阿初安排一个好些的职位,多锻炼锻炼,于后有益。
一家人,热热闹闹用过晚饭,陆扬阿初更是陪着林父和陆非喝了几杯。
再有个调皮的陆晨曦,在席间不住耍宝,更是笑语连连。
陆扬阿初二人赶了一个多月路,也是十分疲惫。晚饭过后,芸娘便让他们回院子歇息,反正来日方长,相聚的时候还多着呢。
“相公,阿初那里你怎么看?”回到房间,芸娘坐在梳妆台前,一变通头发,一边问道。
陆非放下手中的书,道“阿初和扬儿关系甚好,也是我们看着长大,很有几分香火情。既然他目前不愿继续考下去,我们也尊重他的意愿,有了举人功名,我就先在衙门给他安排个合适的职位,让他先历练一翻,至于以后如何,还是要看他自己的想法才是。”
芸娘放下手中的羊角梳,笑道“阿初是个上进的孩子,又重情义,迥然一身跟着我们到冀州,陪了扬儿这么多年,我总是希望他过的好。而不是因为所谓恩情,放弃大好前程。”
陆非上前扶着妻子的肩,宽慰道“彼之砒霜,吾之蜜糖。你我为他可惜,焉知也许他觉得,他更希望过现在的日子呢?”
芸娘失笑道“那倒也是,是我着相了。”
陆非拍拍妻子的背脊,温声道“先让扬儿和阿初体验一翻大漠风情,熟悉熟悉地方。回头我再安排阿初做些事务,充实历练一翻。”
芸娘轻轻靠在丈夫怀里,点头道“这些你看着安排就是了。对了,我听下面说起,关于坊市,鞑靼那边好像一直想要插手?”
“费南罗这人能曲能伸,很是有心机,不好对付。”陆非轻抚芸娘顺滑的长发,道“但我们也不是吃素的,坊市关系到中兴府的经济命脉,我们自然不会退让,只怕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哦?”芸娘太头望着陆非“你是说他最终目的是其他东西?”
陆非沉吟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想要的是煤矿的开采权。”
“哼!这费南罗胃口倒是不小啊,这煤矿可是一座金山啊,而且加以利用,还能锻造出更加锋利的兵器来。这是把我们大越人当傻子了。”芸娘气哼哼道。
陆非握着妻子的手,安慰道“你别担心,现在主动权在我们手里,合谈使者们也不是吃素的,不该让的我们一步都不会让。煤矿那边罗将军已经派了军队驻守,闲杂人等也进不去。范府丞也给皇上呈了密信,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回音了。”
芸娘松口气道“那就好,如今皇上圣明,国家富裕,这次战争鞑靼损失不小,倒是真不怕鞑靼再出什么幺蛾子。”
陆非一边脱下外袍,一边道“所以啊,别想那么多了,你也累一天了,早些安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