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面悠悠转出一人,却是抱着一把琵琶的吴荧。
她走上前来,冲二人端端正正行了个礼。
周丞继续说道:
“姑娘请坐。姑娘的琵琶一向闻名,只是今日为何更显苦涩?”
吴荧佯装忧愁地说:
“让公子见笑了,小女最近确实有些烦忧,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不扰公子的雅兴了。”
周丞摇了摇扇子,一副风流公子怜香惜玉的做派:
“姑娘不妨说出来,说不准,周某还能帮上一帮呢?”
吴荧便叹了一口气,道:
“多谢公子关心,但此事旁的人实在也帮不上什么忙。不瞒公子,小女前些日子结识了一位书生,一番相处之后,觉得自己同他意趣相投,他也对小女表明了心意。”
“这不是好事吗?”
“可是他才识过人,日后定有大前程,如今若是同我在一起了,难免会对他的名声有妨碍。所以,我在想,还是同他断了联系的好。”
周丞同她一唱一和:
“这……说不定那书生不想考取功名呢?”
“那他寒窗苦读这些年,还背井离乡来到永陵城,不是想考取功名又是为了什么呢?”
周丞支吾了一会儿,转头看向白易:
“白兄,你觉得呢?”
白易想了一想,同吴荧说:
“这位姑娘,我不知你的心上人如何想,但我与他情况倒是类似,对我来说,考取功名并不是我的志向。我父母早逝,是被乡里的教书先生养大的。他教我念书,见我学得不错,便托人让我进了永陵城最好的学堂。说要考功名也不假,但那只是顺着一般读书人都会走的路走罢了,我自己倒是没有多大的念想。”
吴荧便问他:
“那若是公子你置于我们这样的处境,你会如何?”
白易答道:
“若我真置于同样的境地,而姑娘你,”
说道这里,他顿了顿,面色微红,
“是我心上的那位姑娘的话,我一定抛下一切,替她赎了身,离开永陵城,回家乡去与她成亲。”
周丞追问道:
“那白兄不考取功名,未来打算如何?”
“我便在家乡做一名教书先生好了。我家乡山清水秀,在那里生活一辈子,也未尝不好。”
周丞闻言,带着笑意对屏风后面的人说:
“素月姑娘,这个回答,你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