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荧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喃喃道：

“是呀，我会回去的，总有一日……”

另一边的画舫里，白易和素月相对而坐，一时竟有些无言。

“素、素月姑娘……”

白易饮了一口茶水，有些紧张地开口道，

“方才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我都还没有来得及问你……你，可愿意嫁给我？”

素月听见他这样说，“噗嗤”一笑，说道：

“你都见过盈月姑姑了，现在倒来问我么？”

白易看着她，说：

“那是我想娶你，若你不想嫁给我，你、你尽管说出来便是。”

素月笑着看向他说道：

“白公子仪表堂堂，又才识渊博，我为何要不想嫁给你呢？”

白易被她夸得面色有些发红，但还是说道：

“姑娘自小在永陵城长大，这盈月楼中也可以算是锦衣玉食，我家乡只是个汜南小镇，我担心你会待不惯。”

素月见他在担忧这个，觉得他甚是可爱：

“公子，盈月楼里的姑娘，要么是孤儿，要么是被卖进来的，从前什么样的苦没有吃过。若是公子有考取功名的志向，我才会因为害怕自己配不上你而不敢见你呢。我本只是个被人瞧不上的琴伎，如今能嫁给教书先生，得一个‘师母’的身份，又如何会不乐意呢？更何况——”

她说到这里，清浅的面容浮上一层羞意，像山雾中的晚霞，

“更何况，我心悦公子，能嫁与公子，就算再清苦的日子我也都甘之如饴。”

白易知晓了素月的心意，心中只感觉欢喜得不能自已，忙说道：

“那、那我这就回去准备！”

素月见他这样急切，笑道：

“倒也不用着急，走之前我还得挑选出接替我的姑娘。不过楼里擅长琵琶的姑娘也不少，想来也用不了多久的。”

白易点点头，说：

“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