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姑娘走了,不是还有锦月姑娘和碧月姑娘吗。月姨放心,您这盈月楼啊,一时半会儿倒不了,只要有您在,这盈月楼就永远是这永陵城中最好的教坊。”
陈盈月轻哼一声:
“就知道说些好听的哄我。”
吴荧知晓盈月楼里的每个姑娘,都如同陈盈月的女儿一般,陈盈月嘴上虽然抱怨着,但是见到素月能觅得良人,实在是打心眼里为素月高兴。
“再说了,哪里是我找的人,我只是受人之托,跑个腿罢了。”
她喝着冰镇过的绿豆汤,小声嘟囔道。
“月姨,您也见到那位白公子了,觉得他如何?”
陈盈月回答她说:
“此人喜欢读书,却无心功名利禄,一片赤子之心,且对素月一往情深,倒是很难得。”
说着,眉头微蹙,轻叹道:
荧儿,我最怕的,就是我盈月楼的姑娘们遇人不淑,为情所困啊。”
吴荧见她这样,忙安慰道:
“月姨,我相信白公子是素月姑娘的良人,您呢,就别想那些不好的事情啦,我煮茶给您喝,让您清清心,好不好?”
陈盈月摸摸她的头,笑道:
“好。”
吴荧便一边煮茶,一边给陈盈月讲些趣闻,逗她开心。
陈盈月听她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嘴角扬起,眼中却有水光闪动。
煮好了茶,吴荧倒出一杯来双手奉给陈盈月:
“月姨,请用茶。”
她看着陈盈月喝了一口茶,期待地问道:
“怎么样?好喝吗?”
陈盈月点点头,说:
“好喝。跟你娘煮的一样好喝……我十年前离开淮州,谁知这一走,竟就成了永别。”
提起自己的娘亲,吴荧的心情也低落下来。
“是啊……谁能想到,我不过因为贪玩在外头多待了一会儿,竟就成了永别……”
陈盈月揽过她:
“荧儿,你能活下来,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吴荧将脸埋在陈盈月的胸前,闷声说道:
“月姨,上天既然让我活下来了,我便一定要那些人付出代价。”
陈盈月轻轻用手拍着吴荧的背:
“荧儿,姨知道你心里苦,报仇归报仇,你可千万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月姨,您放心吧,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