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毒药是下在何处了?”
“就在表演的台上。”
吴荧拿起一块怡口酥,
“说来听听?”
“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可能,但是就我目前所知的信息来看,这个推论是很可信的。你可还记得素月姑娘说,红鸾上台前,脚被划破了?那应该是故意的,红鸾跳舞时会赤脚,只要让她受点伤,台上的毒药就能顺着伤口渗进红鸾的身体里。下毒之人很了解红鸾,知道以红鸾的性格,即使受伤了也不会放弃上台,而为了不影响表演也不会给伤口包扎。喜姨娘同红鸾不和,自然很了解她的性格。”
吴荧又问:
“你说得有道理,不过她为什么要选择往台上撒毒药这种费劲又危险的方法呢?”
周丞便解释说:
“她们两个既然交恶,喜姨娘想往红鸾身边的东西上下毒,只怕不容易。而往舞台上洒就容易多了,只要在红鸾上台前,在她上舞台的那一侧洒上毒药便好。这种事让丫鬟去做,一点也不会引人注意。”
“她就这样大胆,不怕后面表演的人也沾上毒药?”
“那日素月姑娘最后一个出场,她前面一个便是红鸾。然而,素月姑娘是因为琴弦突然坏了,才临时换到最后一个,也就是说,红鸾原本应该是最后一个。喜姨娘应当是安排好了让红鸾最后出场,结束后丫鬟借由打扫的名头便可将舞台清理干净,却没想到素月姑娘被换到了最后。”
他停下来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其实最开始让我觉得不对劲的,便是那日素月姑娘说,她表演结束后衣服被人洒了水,然后那丫鬟非要拉着她换衣服,还把衣服连同鞋袜一起洗了。当日冯府宾客众多,忙都忙不过来,那丫鬟为何对一个琴伎这样殷勤?说是热心未免也太过了一点。于是,我便不由猜想,是不是素月姑娘的衣服上沾到了什么不该沾的东西。”
吴荧点点头,觉得他的确言之有理,不过随即又提出疑问道:
“也没道理啊,既然喜姨娘都已经入了冯府了,就算过去她们再怎样不和,现在应该也已经没有瓜葛了吧?”
周丞握着扇子轻敲桌面:
“你有没有想过,既然红鸾与喜姨娘一向交恶,冯二少爷又为何要指名红鸾去献舞,给自己的宠妾添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