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盈月有些担心。
吴荧沉默一阵,说:
“我记得六年前同母亲回华安城省亲的时候,外祖母身体便不太好了,外祖父如今又身居高位,想来很是劳心……”
陈盈月温柔地拉过她的手:
“荧儿,我知你担心他们,可是……”
吴荧在她身边坐下,将头靠在陈盈月肩上:
“月姨,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毕竟五年过去了,想来那些人也放松了警惕,我只要自己小心一点,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再说,周丞家里是皇商,于我也是个掩护。而且我以后肯定会忍耐不住去华安城的,与其一个人冒险前去,还不如同他一路,也能有个照应。”
陈盈月叹了一口气,没再多说什么,半晌,轻抚着她的头发说:
“你自己多加小心吧。不过荧儿你要记得,我和阿清姐姐她们,比起报仇,更希望你好好活着。如果要以你的性命作为交换的话,这个仇,我们宁愿不报。你爹你娘,还有吴家所有死去的人,也一定都是这样想的。”
吴荧窝在她怀里,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的,月姨。”
于是,到了约定好的那一日,周丞在一家茶楼门口接到了穿着周家丫鬟衣服的吴荧。
见她这身打扮,周丞问道:
“怎么穿成这样?”
吴荧便说:
“装成丫鬟,对你我来说都比较方便。我可以掩藏身份,而你,这种行程你多半不会带家丁,可是身为周家少爷,身边没有服侍的人也有点说不过去。”
周丞被她说中,此次出行果然没有带家丁,只有一位马车夫。
“而且,”
吴荧笑着补充道,
“这身打扮说不定还有别的用处呢?就像在冯府一样。”
周丞见她这般有兴致,说得又很有道理,便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