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那为何没有入朝为官,反而隐居在此?”
提起此事,周丞轻轻叹了口气:
“他金榜题名后,做了刑部侍郎,不到一年便升为尚书,本该平步青云,却在一年前突患腿疾,不能行走。他本是个十分傲气的人,此番大受打击,便辞了官。他为人孤傲,却同大理寺卿陆良交好,陆良又是我旧友——我们此行,便是去华安找他的——于是,他便经陆良介绍,来了永陵,找到了我。”
吴荧闻言皱了皱眉头:
“怎么会这样。”
周丞轻轻用扇子敲了敲手心:
“他的才能着实不凡,我有时在查案中遇到瓶颈,便会来找他,常常经他点拨之后,便茅塞顿开了。真是可惜呀,他明明天生就该立于朝堂之上的。”
吴荧也觉得十分惋惜,问道:
“那他如今,靠什么过活?”
“偶尔作些字画到城中去卖,换得一些银钱。我不忍见他这样清苦,可也知道他不会接受我的钱财,便只得以感谢他帮我查案为由,请他到茶楼中来吃一顿,或者带些酒菜去他那里。”
吴荧怔然,往日前程似锦的朝中重臣,如今竟沦落到此等境地。
她不由联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同样是一朝状元及第,一时意气风发,却又遭遇飞来横祸,心中百感交集,叹了一句实在是造化弄人。
“谁说不是呢,真是天妒英才啊。”
周丞同样叹息着说。
车厢内的气氛有些凝重,一时无人说话,安静得有些可怕。
马车缓缓向前行驶,过了一阵子,二人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下来。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
吴荧忽然开口道:
“那日你也一眼便认出了月下红,想来也早就对此事多加注意了?”
周丞闻言愣了一下,点点头淡笑着说:
“此事告诉你也无妨,其实说来我们还有点同病相怜——我怀疑我的大哥,当年便是因为月下红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