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在这廷尉府前,这数万人,自然是想要太子嬴驷的命!
或者变相一个说法,想要一个公道!
秦庶出来了,后面,山甲和黒矛,押着嬴驷和公孙贾。
“大司寇出来了!”
“大司寇出来了!”
“哎呀,大司寇就是大司寇啊,这个时候,居然也敢出来。”
“你们看,那不是那个小崽子嬴驷嘛?”
“哎呀,绑起来了?”
这时候,很多百姓,对于秦庶开始有点尊敬了。
这大司寇,还真是,执法如山啊,还真把太子给绑出来了。
景监来到数万民众面前,挥手:“大家静一静,静一静。你们想要一个公道,今天,大司寇就来还你们一个公道,静一静,静一静。”
秦庶走前:“谁是代理族长?”
白明举前:“大司寇,老朽便是死者白明的父亲,白明举。小民见过大司寇。”
秦庶点头:“请起!”
然后看向旁边堆积如山的农具:“交农抗官。老人家不想在秦国待了?”
白明举:“太子无道,滥杀无辜,我儿无咎陨命。官府不纠,秦,还有何念之?”
秦庶正色:“谁说官府不纠了?我这不是来了嘛?”
白明举:“请大司寇将杀人凶手嬴驷,交于我等死者家属处置。我等便收农归地。”
秦庶:“老人家,新法伊始,便有规定。举国下,只有廷尉府,才有执法权。你是想自己讨个公道,还是让廷尉府给你讨公道?”
白明举的嘴唇喏喏了几下:“小民没有向国府讨公道的本事。还请大司寇给小民主持公道。”
秦庶:“老人家相信我?”
白明举嘴唇再次哆嗦了几下:“小民相信大司寇。”
秦庶看向底下万民:“大家相信秦庶嘛?”
“我们信大司寇!”
“我们相信大司寇,能够我们小民主持公道。”
呼喊声震天。
秦庶:“老人家,太子嬴驷,身犯杀刑,不容置疑。他理应承担他所犯罪责的全部恶果。本司寇,会全凭新法而断。但有不公之处,老人家以及在场所有人,可当场反驳之。老人家,你觉得如何?”
白明举看着秦庶:“好!主要大司寇主持是公道的,小民没话说。”
秦庶:“好!诸位乡亲,自古以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是,敢问老人家和各位乡亲,秦庶两次渭水大刑,可曾刑杀一名超过十五岁的孩子?”
这时候,人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嘀嘀咕咕,但是没有人大声说出话来。
秦庶看向白明举:“老人家,你说,秦庶杀过一个超过十五岁的孩子嘛?”
白明举的嘴唇喏喏:“这个,这个倒是没有。”
秦庶:“渭水大刑,罪犯七百余人,其中身犯杀刑的孩子,并不在少数。我记得清清楚楚,从十一岁到十五岁的孩子,一共有二十多个。
这其中,就有你白明举的亲外甥孟黑林,十四岁。
然而,他虽然十四岁,但是一把刀镰,竟然砍死了足足七个人,我说的没错吧,老人家?”
白明举的嘴唇喏喏:“大司寇明察秋毫,没……没错!”
秦庶:“少年懵懂,智慧未开。便是犯有杀身之罪,国府也尽量规而不杀。这不是偏向谁,而是以事实为道理。
太子嬴驷,糊涂犯下杀身大祸。然则,虽然法外无情,但是法内讲理。
老人家,你的外甥杀人,没有死罪。你觉得,嬴驷杀人,就判他死罪,公平嘛?”
白明举:“不……不太公平……”
秦庶:“那么,老人家,我知道你有丧儿之痛。恨不得能生啖了这个忤逆太子。然而,法就是法,律法无情,尚且知道给智慧未开的少年一条活路,老人家,你,能给秦君唯一的嫡子,一条活路嘛?”
白明举的牙咬的嘎嘣嘎嘣响:“活路可以给,公平必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