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回答没看见爱莉的娃娃会错,因为后面看到的爱莉并不是真正的爱莉,她是最先出现的娃娃!”
“我们撒谎了!”
她的声音回荡在别墅里,因为空阔,声音被弹了好几道,可是却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
没人回答,意味着不论她回答正不正确,现在都没人管了,她被遗弃在这个空间里,或许死了都没人知道,原本就在的恐惧在她喊出正确答案却没回应的时候成倍成倍的剧增。
原先她还能骗自己,只要回答对了,就能离开,可是现在现实狠狠给了她一耳光。
“系统……”元苏叫了一声,没回应。
“江衡……”元苏不知道为什么会叫他的名字。可依旧没回答。
没人知道她在哪里,没人回来救她。希望被打破之后,她能想到的就是逃离,她要逃离这座别墅,不管去哪里,只要能逃离这座别墅就行。
即便现在外面还在下着那要人命的雨,她也要试一试,但现实却是她一把将大门打开,脚才跨出去一步,可下一秒她却又站在了别墅一楼的大厅中央!
她试过从二楼窗户直接跳下来,试过从走天窗,可是不论她采取什么措施,似乎永远都走不出别墅的禁锢。
无数次被弹回原地之后,元苏深刻的意识到一个令人恐惧的事实——她真的出不去了!
人,总擅长在绝境的时候给自己找希望,元苏不想把自己想成身处绝境的状态,她明知道那些希望发生的可能性很小,还是不断地暗示自己,她告诉自己,自己出不去只是因为没到系统规定的时间,亦或者是她的答案没对,不能构成通关条件!
对了,还剩一天半,只要时间到了,或者只要她答对了,就可以出去了。
是的,一定是这样!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这个十天的期限。顺便一遍一遍的迫使自己在那些记忆里找出蛛丝马迹。
那些仅剩的记忆被她一遍一遍的过滤,再一遍一遍的翻出来查找,能想到的无数可能她都想到了,她一遍一遍喊出答案,可这世界却什么回应都没有给她!
直到最后一天天边的光线暗了下来。
别墅里的灯已经是年久失修,挂在天花板上咯吱咯吱的闪烁着,她缩在墙角,等着午夜十二点!
过了今天,十天期限就到了!答对题这个想法她已经放弃了,她一次一次的回忆,再一次一次的将自己猜测的每个人的行为模式以及事发经过填充进记忆里,从中寻找可能性的大小。
构架、否定、再构架、再否定……现在她甚至都不知道那些被她筛了一次又一次的记忆是真的还是她填充进去的!
明明只有过了一天,可是她却觉得她在这个地方待了很久很久,她现在不想思考,不想挣扎,她只盼着十天期限一到,不管是对是错,能给她一个审判就行了!
别墅里的挂钟从她发现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没听响过!
元苏连眼睛都不敢闭,就这么熬着,四周除了风声,她什么也听不到,她只能靠日出日落来判别时间。
可是,等到天再次亮起,她依旧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人也没来。
对了!江衡不是说只要想离开,他可以带自己离开吗?
“江衡……江衡……”元苏用尽全身力气喊着江衡的名字,手腕上的设备跳了跳。
“你……”刚传来一个字,设备就像是接触不良似的亮起之后又猛然被掐灭!
元苏屏住呼吸,急迫的拍了拍手腕上的设备,原本摘都摘不下来的东西被她拍了两下之后竟然从她手腕上滑落,摔在地上。
设备像是腐朽得不堪一击的被风化过度的石头,一掉在地上顿时碎成粉末。元苏“扑通”一声,重重跪摔在地上,用手拢着那堆粉末。
一阵风穿堂而过,扬起窗边的窗纱,带着将粉末一拂,地上什么都不剩了。
仅有的一点点希望都没了!她曾经寄希望于找答案,希望破灭之后,她又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来安慰自己,可如今她清楚得不能再清楚的意识到,她就是被遗忘了,遗忘在这个毫无生气的世界里。
最后这两天因为过度用脑和拼命压抑的后遗症在这一刻席卷而来,她只觉得脑子都要炸了!大脑的疼痛,以及内心的无助,四面八方涌来,元苏身体顺着墙滑下来,坐在地上大笑,眼泪却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元苏再次醒来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地板上,她没躺着的地方积了厚厚的灰,厨房里原本腐败的食材现在连影子都找不到了!整个别墅空荡荡的,屋外原本长着的树木不知被什么摧残得只剩下干枯的枝干。
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是衰败,除了她,一个有生命的东西都看不到。可是现在她连自己是不是活着都不确定。
因为她从自己一个人被留在这儿开始就没喝过水,没进过食。甚至在地板上躺了好久好久也没觉得凉!手上之前留下的伤只剩下疤痕,什么都没留下。
房里的霉味她也闻不到了,她颠颠撞撞朝着书桌冲过去,撞到了旁边的椅子,椅子摔在地上,碎了,碎屑里都是因为年月日久被虫蛀的木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