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吧，都痛快。

田曼点头。

李喜一乐，接着提要求，“左巍那五分之一的份额收回，你自己收着我没话说。”

“拜托，我能单方面决定这个，你手上的份额也会作废，你愿意？”

“那至少不能被继承吧，你没有想着那两个孩子吧？”

“你管的太多了。”田曼真不想解释，因为李喜猜的很准啊。

她就是想着那两个孩子，左巍死不死是左巍自己的事情，她马马虎虎得管一下娃，不能因为左巍，小小年纪就成了倒扣鸟巢里的蛋。

同时还不能表现出在乎，被有心人注意到，会给孩子带去灾祸。

就是这么纠结的爱。

奇迹般的还有爱。

李喜消沉了一秒，“那你去跟清霜说清楚，他对你没意思，早断早好。”

说完，李喜走的潇洒。

田曼看的出是装的，他要真的潇洒，就不会死皮赖脸追到现在。

关键是还真有可能会成。

田曼表示不准备逃跑，爱情是什么样子，她想看看。

清霜的沉默，直到见到田曼才结束。

“领主，郡王极力为你说好话，才促成此事，你让郡王很难做。”

“造化弄人，有机会一定登门赔礼道歉。”

其实不然，夏林郡王精明着呢，自然是对他有益，他才这么做。

结果成否，他自然都有退路。

清霜没完成任务，很担心左巍的安危。

“清霜，本着公平的原则，离婚协议书签署一下。”

田曼将三份一样的文件递给他。

清霜有种要签的冲动，克制住了，“你打算让我净身出户么？我要补偿，否则免谈。”

“被知道是你跟我结婚，你才死定了吧。”

“有本事你让人知道，我这辈子都赖着你了，让你遇见真爱也结不了婚。”

田曼哈哈一笑，

“你跟我这种不结婚的人，比命长，你确定？

少年郎，你找一个女人就破功了，到时名节不保可别连累家人，一块儿丢脸。”

“我是道士，大不了晋升仙居，这辈子潜心专研大道。百年之后，我是成仙立观，你顶着负心汉的名声，为世人唾弃。”

清霜气鼓鼓的，横了一条心，打算死磕到底。

田曼才不打算跟他斗气，

“你要什么补偿？”

“我要你帮左巍活着，保住他现有的一切。”

“哈？你是他爱人么？”

田曼感觉自己被绿了，果然绿人者人恒绿之。

这个婚真得离，早离早好。

清霜脸一黑，

“你想到哪里去了，他是我朋友，我帮他难道不因该么？”

“他挺会交朋友的，但是你要求是真的难。”

田曼又想讲价了，保住左巍的地位，她还北上个屁。

她在左巍的羽翼下确认存活，感恩左巍的保护，但真不需要他重新得势。

成为先行路上的绊脚石，背后的冷刀子。

清霜不知她几分真、几分假，忐忑地看着，装出很强大、不容易受欺骗的样子。

挺直了腰板，他发现，田曼没有他高。

田曼及其鄙视清霜这种行为和心理，从一点外在找心理安慰，内心该多虚弱呀。

“我救他就跟云瑶交恶了，你面子够大。

你先把这个签了，我就出发去救他。

不过，我只保证他活着我去救，不能确定他一定活着，你接受？”

清霜苦着一张脸，看了田曼一会儿，

“你说话算数？”

“算数。”

“你要去救啊，他家里两个孩子，加起来都没三岁。”

清霜企图动之以情，他也挺需要把婚离了，最好证据都不要留下，但介于有第三知情人李喜，还是留下证据比较好。

收到签好的离婚协议书，田曼有些惆怅，家里的红旗，外边的彩旗都没了，被邓馆长知道，肯定又要跟她断绝父女关系。

但皇帝的承认真有那么重要？他死活不承认，谁能奈何一个享有国家所有权的老人家。

随缘就好，真不能苦了自己。

“你挺喜欢孩子的嘛，左巍他儿子叫什么来着？”

“左思昭，女儿叫左丘雪。都是很可爱的小孩，虽然我都没见过，一定很可爱就是了。”

田曼嘴角一抽，可爱？

贼精贼精的，差点没玩死自己。

“左丘雪？

京城左家是西戎左丘部族迁过去的？”

“祖辈上的事情，我不知道。”清霜警惕的看着田曼，一撇嘴，

“你可害苦我了，陛下的旨都不接，头一遭被退回圣旨，我完了，你也完了，别想云瑶军给你一点帮助。”

“他们不捣乱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要帮助。

你趁早离开新城，白影阁的炼魂师左丘秋君，盯上我了，你爹都怕的组织，自己斟酌吧。”

田曼收好协议书，往外走，清霜追了两步，

“左丘部族早些年就消失了，草原上不可能还有。”

“我不清楚，要不你去问她，只要你找的到。当然，死了我不负责。”

清霜的模样很纠结，

“独孤月说左丘部族灭亡的很突然，左将军是二十年前跟谢将军走了，左家是唯一的左丘部族后人。”

“左巍一点都不想西戎人。”

“他长得随娘。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左丘秋君是怎么来的，你要对她知根知底，才有办法除去她。”

田曼狐疑的打量了他一眼，

“白夫妻一场，你一点都不了解你相公我呀。

我不知道对方是谁，下手才会狠。了解，只会影响我出剑的速度。”

清霜眼睛一亮，

“我最崇拜的朋友就是左巍，我跟你聊聊他吧。”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田曼赶紧跑了，简直有病。

左思昭。。。愧疚果然是没有意义的感情。

“等等。”清霜一下闪现到田曼面前，田曼差点撞他身上。

小子身法挺厉害啊。

“磨磨唧唧的，还有什么事情？”

“你跟李喜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继承人，我没了，漠城归他管。”田曼知道她给清霜说的话，会传到皇帝耳朵里，这么说，增加一点皇帝对漠城的忌惮。

也减少几分，云瑶军只扑杀她的可能。

“奇奇怪怪的。你小心点你这个继承人。”

清霜四周看了一下，掩脸跟田曼说悄悄话，

“夏林郡王把张天师带到京城，好惨的，全身没一块好地方，身体不能动，说话舌头都打不直。

你见过他的吧，他现在送百里家治疗，也不知道几时才能康复。

就是你那个继承人李喜干的。

张天师说他废了，不能让李喜祸害田曼，田曼是唯一一个能练出长生不老丹的道人。

陛下答应郡王的举荐，多数因为这个。

你可好好保护你妹，别让李喜给祸害了。”

田曼一楞，

“呃。。我知道了。”

“见到谢京江替我问好，我们可能这辈子都见不着了，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清霜抱拳，话音非常诚恳。

田曼笑了，

“愿你梦想成真。”

清霜离开后，青鬼溜了过来，

“领主大人，你们是朋友？”

“不算。”

“那你们怎么跟亲密的样子，不会难受么？”青鬼打了一个酒嗝，黑黑的脸上红扑扑的。

“一般相处就行了，你喝醉了就去休息，别骑马，摔伤了不带你，知道？”

青鬼笑了一下，

“章培说，我们都是你的孩子。那我能叫你爹么？”

什么混账，不是没改口么，对前一批说什么八卦？！

认了那还怎么看着他们，葬身战场。

“你愿意叫就叫。”

“爹。”青鬼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幅度太大，挤出了眼里的泪。

躲着的另外十九个也现身了，一个个叫的贼响亮，怕谁听不见似的。

田曼挂着职业的微笑，她一点真笑都出不来。

准备过年杀的猪，突然叫爹，谁都会瘆得慌，大概就是这么个感觉。

借口预备好的，她很快别了这群便宜闺女、儿砸。

勘察活人傀出现的外墙。

树上冒出许多嫩芽，透着阳光，绿的干净透亮。

要不是地上尸骸未收拾，真是不错的早春风景线。

李喜指活人傀的站过的位置给她看，一点残雪上不很清楚的脚印。

田曼察看一番，地上没有被腐蚀的痕迹，残骸是被大力撕扯扯断的。

不是毒气包就好。

但是能扯开成年男子身体的力气，也是很恐怖的战斗力。

而且，万一品种很多，力气大的、跑的快的、会弹跳的、带铁筒的、踩高跷的。。

没有坚果墙了怎么办。。

氪金都没法掠过人生这一劫。

僵尸、活人傀，都什么阴间的玩意儿，真不是下地狱来了么？

李喜但愿她怕了，退一步也不是没讲和的实力。

“你看城里这么多事，造成百姓恐慌就不好了，你在可以稳定人心。”快说你答应留下了，快点。

田曼认真地想了一下，拍怕他的胳膊，

“新城就交给你了。我带些样本回去，明早就不用来送了，掰掰。”

李喜惋惜地收回手，都走到那一步，她也离婚了，还是忽冷忽热的。

次日，田曼启程。

几天后，到达了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