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老国公过世,朱老夫人连奔丧都不让他们进门。而如今镇国公病逝,却白白将国公之位交予他们手中,实在是好笑。 朱亭帆和白氏顺理成章的搬进了国公府正院,朱妹喜搬进了与朱妹舞幽兰小筑相邻的灼华园。这园子地势不错,离哪个院子都很近,倒是很符合朱妹喜懒惰的性子。 国公府最近事情多的很,朱妹喜懒得操心,就干脆躲在这园子里不出去了。这灼华园房前屋后处处是桃树,朱妹喜便让小桃在这一棵棵桃树间都挂上了吊床还有秋千,硬是把这仙境一样的桃园弄的和儿童乐园一样。 国公府毕竟不比从前的朱府,一个灼华园便有三十个丫鬟,十五个婆子,平常还有专门打扫科院的粗使丫鬟来清扫桃园。朱妹喜这般没规矩的事,自然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府上了。 然而白氏还没来得及准备收拾都没洗,病榻之上的朱老夫人便起来了,先是以白氏的教女无方的罪名罚了他的禁闭,然后又将掌家权牢牢的攥住了。 接着又以朱妹喜没规矩为由,让她在灼华园好好抄《女诫》,抄不完五百遍,不准出灼华园。 然后还勒令了数十个婆子拦住了灼华园的院门,不许任何人进出。为了确保朱妹喜不能让丫鬟代抄《女诫》,还特意派了自己身边的大丫鬟惠娘过去盯着。 整个后院都被朱老夫人牢牢的把控住了,连朱亭帆都插不进去手。至于朱文轩和朱文宝,他们都被安排进了族学,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一次。 至于朱亭帆,他现在在朝中虽一跃而至成了三品的礼部尚书。然而却处处受制于朱家旁支,在朝上一冒泡就受人打击,各种排挤。 福寿园—— 朱老夫人靠在藤椅上老态龙钟的喝着茶,朱妹舞就坐在她下首陪着说笑。 “余娘,灼华园里可有消息?”一想到病殃殃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的朱文杰,朱老夫人就觉得心在滴血。儿子死了,孙子又变成了这样。 但是现在这庶子一家都被控制住了,那这个小贱人留着也就没什么用了。只是现在就这么让她死了,似乎太便宜她了,所以朱老夫人便派了她身边的大丫鬟惠娘先去好好折磨她。 左右那园子已经被她拦的死死的了,谁都别想进出。就算惠娘将那小蹄子虐死在里面,也不会有人知道。 “老夫人放心,惠娘的心思和手段您还不知道吗?”余娘笑得阴险,“昨日奴婢去看,那小丫头早已被打浑身是血面目全非了。” 朱老夫人听了,心下微微舒服了几分。 朱妹舞心下也是畅快了些,但是若不能亲自去踩她几脚,她终究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祖母,她把哥哥害成这样,妹舞想亲自去给哥哥报仇。”朱妹舞垂了垂眸,掩下了眼底的阴狠之色。 那天在灵堂里,她才见了那贱人一面,当时面上虽波澜不惊,可心下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初在安国寺见到的那个女子,竟然就是那个被他们记恨已久的朱妹喜。 当时她内心就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划花那张脸!她要用炮烙之铁在她脸上烫下“贱人”二字!届时她倒要看看阑王见到她那副样子,还会不会对她另眼相看? “这倒也行,只是现下天色不早了。一会儿还还要给你爹娘守灵,不若还是明天去吧。”朱老夫人也想去,可她如今身子也虚,见不得血,也只能往后再说了。 齐王府—— “主子,那朱老夫人果然将朱亭帆等人控制的很紧,朱姑娘所在的院子更是被人守得死死的。”暗卫跪地禀告道。 “如此,那本王也是时候去救人了。”凌云霁敲了敲折扇,嘴角的笑意如狐狸一般。 “可是,主上…”暗卫皱眉道,“朱姑娘好像并没有受什么委屈,反倒是……” 凌云霁顿了顿,脸上的笑容复而更盛了。有意思,有意思,他倒是小瞧她了。 凌云霁倒是想亲眼看看,朱妹喜究竟是用的什么手段,竟逃得了那老太婆的魔爪? 然而就在这时,下人来禀,韩侧妃来了。 凌云霁心下一闪而过一丝不悦,从前倒是不觉得,现下却莫名觉得这韩氏真的是有些恃宠而骄了,倒显得是太过不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