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离点点头，她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只希望王玉洁日后还可以投胎做人。

“今天的事谢谢你了，不管龙婆是不是你抓到的，但这一切都多亏有你。”

“不用谢。”

“明天等我下班，我请你去吃汤包吧。我不是想用汤包就把你打发了，我只是暂时想不到别的方法来感谢你。”

“好。”

萧夜这么爽快的答应，宋离看了看他，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一时间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在她高湛，立刻喊了一声，“高队……”

高湛走了过来，和萧夜打了个招呼，“你们聊完了？那边也没我们什么事了，小宋，局里你就别去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反正犯人都已落网，我和三水负责审讯就行了。”

宋离不想再逞强，她这个样子再回局里也只是给别人添麻烦。

“好。萧夜……”宋离转而看向萧夜，“要不要也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们先走，我还有事。”

宋离点了点头。

高湛开了宋离的车送她回去，路上高湛半开玩笑的说道，“怎么感觉你和萧夜之间有点怪怪的。你看起来可不像是那么扭捏的人。”

“没有吧？我和他之间一直不就是那样吗？”

高湛一笑，没再多说。

第二天，宋离基本身体已经恢复，她到了巡捕局，看到了赵兰夫妇。再次看到他们，宋离的情绪有些复杂。

“小宋，你这边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赵兰对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高湛的语气有些沉重，对于他们两个人，他的心情应该和宋离一样。

“我去和她们说几句话。”

“去吧。”

宋离点头，朝坐在一旁的赵兰夫妇走过去。

她看了看赵兰，只看她面如死灰，一点精神都没有。

“值得吗？赵大姐。”宋离问。

赵兰抬头看了看宋离，说道，“没有什么值不值得。你没有生在我们那里，你不知道我们的苦。”

“有多少苦，非要沦落到要卖自己的女儿？她也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男孩女孩真的那么重要吗？”

赵兰摇摇头，“我无论如何也要为王家留个后。那孩子过得太辛苦了，我也只是想让他好起来而已。”

“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难道为了你的儿子，就可以牺牲你的女儿吗？你知不知道王玉洁有多懂事？她是为了救自己的弟弟甘愿留在那里的。你们做父母的难道没有一点内疚吗？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来筹钱了吗？”

“你说什么？小洁是甘愿的？”

“是。她信了那个龙婆的话，以为自己答应她的要求就可以死救自己的弟弟。她心甘情愿的为你们一家去死。赵大姐，你有那么好的女儿，为什么一点也不懂得珍惜？你平日里是不是时常责怪她，为什么那个健康的孩子是她，而不是她的弟弟？她一定很难过，也觉得自己不应该是那个更健康的。所以给了她一个机会，她就愿意付出一切去救自己的弟弟，去满足你们父母的心愿。那样的一个孩子，为什么你们不知道疼惜呢？”

赵兰突然蹲在了地上，抬头时，脸上

“他其实不知道是我把小结给卖了，他以为小洁真的是和我的堂哥出去玩了。这事不能怪他，当他看到小洁的尸体的时候，他就怀疑我了。是我，还在继续骗他，是我……”赵兰终于痛哭流涕，表现出一个妈妈该有的样子。

这是宋离当初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赵兰当时知道王玉洁死了，虽然看起来很无助很伤心，可是也过于平静了。宋离没法去评估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看到了赵兰作为一个母亲该有的反应。

王永贵在那捶胸顿足，脸上都是懊恼，只是他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

宋离无奈的摇头，随即已经来了一个同事，将赵兰带走。

赵兰的哭声越来越大，好像陷入了巨大的痛苦。

这个案子也算是告一段落，方淼宋离和高湛围坐在一起。方淼叹息道，“这出悲剧也不知道到底该怪谁。看到赵兰夫妇我实在是不忍心说什么。但愿他们的儿子手术成功吧，至少让王玉洁没有白白的死了。对了，乔美女不是在那给他家捐款吗？你们都交了没？”

“已经给乔法医转过去了。”高湛说道，“算了，不要再想这个案子了。案子查多了，什么样的人都会遇见。这世间形形色色的人本来就是不一样的。我们下班之后去看老季吧。”

“好好好。顺道咱们三吃个火锅怎么样？好久没吃了，馋了。”

“你请客就行。”

方淼立刻哭丧着脸，“我刚捐款，身上实在没钱了。高队，这顿还是你请吧，你也可怜可怜我这单身汉吧。”

“那还不走？等着我求你去啊。”

“多谢高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