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曼摇头，“他不是，他一直都是用右手的。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是不是也看出来了？我有几次注意到云海他竟然用左手。我就说他不是云海，他一定是云洋。”

“高云洋是左撇子吗？”

“那我不知道，应该也是右手吧。”

宋离想了一下，觉得有些奇怪，然后把自己心中的疑虑问了出来，“你好像喜欢你的大儿子，而并不太喜欢你的小儿子。”

莫曼眼神闪烁，否定，“我没有，都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区别对待呢？”

宋离指了指屋子里的几张照片，“那几张照片都是你和你其中一个儿子的合影，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高云海。还有我刚才问起高云海的事情的时候，你好像很了解。但是关于高云洋却只字不提，要么就是不太清楚。”

莫曼没说话。

宋离说道，“你既然想让我们调查清楚现在这个人到底是你的大儿子还是小儿子，还有到底当初那个意外是不是故意的，你就该和我说实话。如果不这样的话，那我也没办法帮你了。”

莫曼叹息一声，这才说道，“我的确是有些偏心，更喜欢云海一点。那也是因为云海从小就听话，乖巧而且聪明。他学习一直很好，别人说起来都会竖起大拇指。你看他考了好大学，后来又那么有出息，关键对我也孝顺，是个特别好的孩子。”

“而高云洋就恰好相反，不听话，叛逆，经常干出格的事，肯定从小到大给你惹了不少麻烦，是吗？在别人眼中，和在你眼中，他都不是一个好孩子是吗？”

被宋离的话一下子拆穿，莫曼脸上有些挂不住，她停了一下，这才说道，“我只是个平凡人，肯定做不到一碗水端平。哪个孩子更乖巧听话更优秀，我肯定更喜欢哪个。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更喜欢谁，应该和我让你们调查的东西没什么关系吧？”

宋离没直接回答，而是又问，“关于现在高云海，你有哪些方面怀疑他不是高云海而是高云洋？还有，三年前那次意外到底是什么情况？”

莫曼抬起头，好像是在强忍着泪水，随后看向那张照片，说道，“三年前，他们两兄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大吵了一架。云海失手打了云洋一巴掌。我那也是第一次看到云海发那么大脾气，他一向很温和的。但是云海是爱自己的弟弟的，为此他有些内疚。即便我不是很疼云洋，但也是我生的孩子，我也希望两兄弟和睦。后来也不知道是谁提出来，说要去登山。云洋好动，云海安静内向一点。可是他们两兄弟却约好了一起去登山。我觉得那是他们和好的一次机会，便没有反对。只是希望他们做好一切安全措施，不要逞强。可是没想到竟出来这样的意外。现在想想，一切一定是云洋的预谋，他怀恨在心，本来他就特别擅长那些，怎么会出意外的是他呢？可怜我那大儿子，就这么被自己的弟弟给害死了。”

“有什么具体的细节吗？可以证明现在这个是高云洋而不是高云海。”

莫曼回忆了一下，说道，“就是感觉不一样了。云海很不喜欢出去玩，每天都是公司和家两头跑，可自从回来之后，他就经常半夜才回来，有几次碰到也是满身酒气。不仅这样，他突然爱上了运动，每周末都出去打球，以前的云海很怕动，都是我催着他出去跑跑步锻炼身体的。再加上他对霍明希的态度，很明显不和以前一样了。我是妈妈，那是不是我的儿子，我能感觉得到，总而言之，云海就是不一样了。反而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云洋。宋警官，你一定要帮我调查清楚。”

不管最后结果到底是什么，宋离先提醒道，“莫女士，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事情如你所说，到最后，你失去的是两个儿子，你想清楚了吗？”

莫曼一愣，神情也有些凝重起来。片刻，她像是下定了决心，看向宋离，“我想清楚了。如果现在的人是云洋，而不是云海，那我要给云海一个交代，即便我要失去另一个儿子。宋警官，请你一定要帮我调查清楚。身为母亲，我实在是没法看到我的孩子就这么死了？你知道吗？昨天我又梦到他了，他在哭，身上全是血，他说他死得好惨，死不瞑目啊。”

同样都是儿子，莫曼未免太偏心了一点。但宋离不想让自己在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就夹在一些私人情绪，这样会影响她的判断。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我会尽力调查的。你如果没有其他的要和我说的话，我就先走了。”

莫曼站起身，点点头，“麻烦你了。我送你下楼，正好，我还要接个人。”

宋离没有多问，和莫曼下了楼。

莫一涵起身，看了看宋离，只听高云海也起身问道，“妈妈，你送什么给小宋了？”

莫曼一愣，倒是把这个给忘了。宋离说道，“姑妈送我的都太贵重了，初次见面，我没有准备礼物，也不该收了姑妈那么贵重的东西，所以被我婉拒了。”

莫一涵走到宋离身侧，拉住她的手，“小离就是这个性子，表哥你别介意。”

高云海笑着摇头。

“太太，外面有人找。”佣人说了一声，就看门口走进来一个人。

宋离微微一愣，本能的将被莫一涵握住的手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