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干脆利索的划过海仙儿的脖子,大量的鲜血从它那纤细的脖腔内喷涌出来,将整个水域都染成了绿色。我扑腾着游上去,把古刀小心的插进腰间,这宝贝自打重见天日起,就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当我浮上水面,看到的是无边的鲜血。
二华扑倒在地面上,后脑勺被打出了一个巨大的血窟窿,暗红色的鲜血混杂着白花花的脑浆从里面汩汩的流出来,就像一碗泼满了辣子的豆腐脑。
金子手里的枪仍然冒着青烟,他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缓缓把枪收了起来。
残杀自己的兄弟,就这么冷静?
我感觉心里发寒,猜不透这个汉子的想法,人性果然是最变幻莫测的东西,每当你觉得已经看透了一个人的时候,却总能发现其实对他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或许,人只有自己才能看清自己。
又或许,我们其实连自己都不了解自己。
“金子,你他娘的是真狠啊”,我浑身是水的爬上岸,恶狠狠的说道。
二华是金子手下最后一个活着的兄弟,想不到没死在粽子手里,反而是死在了同伙的枪下,这未尝不是一种巨大的讽刺。
“你看看他干了什么”,金子没答话,指了指那棺材。
我看完心底不禁一凉,那棺盖竟然被人打开了一个约莫有10公分的缝隙,如此沉重的棺材,难不成二华一个人就推动了?
他见我面色难看,冷哼了一声,说道:“老子如果也在墓里被吓破了胆,做出危害所有人性命的事情来,你们也可以这么对我”。
“马后炮……”,我极为不齿的嘲讽。
“大家来倒斗儿,就是已经把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谁死都很正常,但如果你因为手软保护了一个危险的人,反而导致其他人被拖累致死,是不是就开心了?这对其他的兄弟们就公平了?这样你心里就不会受谴责了?”,金子有些怜悯的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幼稚的孩子,最终摇摇头说:“天真的可笑”。
“你”,我张了张嘴,却没法反驳,这是一次情感与理性的较量,但事实是往往理性冰冷的让人难以接受,尽管它有可能是对的。
“猴子,你这兄弟不适合下斗儿,以后不要带了”,金子说道。
猴子看了看我,无奈的耸肩,似乎是对我这圣母德行早就见怪不怪了,笑着说道:“没办法,谁我让摊上了呢,再说,现在是他带着我倒斗,可不是我带他,你不要搞反了”。
“哦?”,金子疑惑的摇摇头,不再啰嗦,轻声说道,“现在棺材被推开了,接下来要怎么办?”。
“我说现在就走,你会听吗?”,猴子问。
金子自然摇头,说道:“死了这么多人,现在回头已经来不及了,要么把妖母手里的绢书撬过来,要么我也死在这儿,绝没有第三条路”。
“那你还问我做什么?”,猴子往后迈了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他喘了口粗气,拍拍自己的脸,开始往棺材那边走,“现在探路的脏活儿我来,你俩看见不对,就赶紧逃吧”。
我知道他这是心怀死志了,在墓里走到这一步,想平安收场是绝无可能,只能靠拼命斗狠,要做到比粽子还狠才能有一分活路,否则,二华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妖母不会放过我们,我们也不会放过妖母。女娲书库nebkk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