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想做什么呢。
“在想什么呢?”伦弈恪半场结束,汗顺着额头往下掉,一边朝着这边走一遍开口问。
“再想以后的职业,哎你想做什么?”澜莣表情平静又认真的好奇道。
“医生。”伦弈恪说着在她脚尖前站定。
平时都是他比澜莣高大半个头,都是她要微微仰着脑袋才能看清他的表情,这下,坐在单杠上的澜莣比他高出一大截,往下盯着他带笑的眼睛,勾起的唇角,“医生好,那我们恪爷,以后病了要给免费看啊。”
伦弈恪没忍住,舔着发干的嘴唇笑出了声来,“嗯,当然,那现在你可要好好报答报答我。”说着就把纸递给了她,笑的一脸肆无忌惮。
澜莣接过纸巾,泄愤似用力擦着他的额头,恨不得把皮蹭破了更好。
“儿子。”两个人嘻嘻哈哈闹作一团,也没注意,家长会已经散了,梅姨站在不远处叫道。
澜莣飞快地收起了笑容,从单杠上跳下去。
“阿姨好。”澜莣垂下眼,打着招呼。
“你好,澜莣这次也考的很好吧,在大榜上看见你的名字了。”梅姨声音低低淡淡不经意的像在点评路边一个花瓶一样。
饶是伦弈恪都觉察出着声音里的不友善,“妈走吧。”
“这么着急干什么,还以为你回家了,你可不要骄傲,这不代表了最后的成绩,别嫌我唠叨,别人妈妈不说的,我可要给你提醒。”梅姨表面是对着自家儿子实际字字都可以照应道澜莣身上。
“妈!”伦弈恪彻底冷了脸。
“好了好了,不爱听不说就是了,走吧,澜莣你也早点回家,大晚上一个女生在外面不安全。”梅姨说着就往门口走,精致的盘发一丝不苟。
“谢谢阿姨。”澜莣站在原地难堪极了。
“快回家吧。”伦弈恪走之前又伸手把她的头发揉乱了,末了还捏了捏她堆着假笑的脸。
没走出去几步,伦弈恪就忍不住问道:“妈,你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啊,你为什么对澜莣这么敌意?”
“嗯,我就是不喜欢她。”梅姨并不遮掩,大大方方的表露着态度。
“为什么?”
“儿子,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为什么要有这种莫名其妙的交集?那个女生心思多重,这个年纪就游刃有余的,你刚刚看见了,我那样说,她有没有半分不开心,这个年纪的女生最该是藏不住情绪的!”梅姨淡然又高傲,字字带刺。
“那是因为她经历了很多这个年纪没经历的事情。”伦弈恪忍不住为她辩解。
“我同情她的经历,从家庭开始,你们就南辕北辙。儿子,我见过的人多了,她太藏得住,这不是什么好事,我只希望,你找一个单纯善良的姑娘。”
“妈,我们只是朋友···”
梅姨打断了伦弈恪,“哼,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为她打架,为她想选文科,为她天天绕路回家,为她不想学医,现在为她顶撞妈妈,那接下来呢,你还想做到哪一步?”说道最后尾音骤然拔高,语气恼怒。
“我言尽于此,这个分寸就是我的底线了。”梅姨收住了情绪,没再继续说拽着手包,朝校门口走。
澜莣一路沉默,听着爸爸兴奋转述老师的表扬,突的问了一句,“爸,你说我以后学什么专业?”
“我们女儿聪明,金融?法律?要不进师范当个老师。”
“你说妈妈在会让我选什么呢?”澜莣忍不住的好奇。
“你妈妈啊,文学?或者···”澜莣开起了小差,看着夕阳把窗外枯黄的落叶染的更金灿灿,靠近巷口的那边的石道上长出了不少青苔,一年一年一层一层越来越厚,记得小时候,还差点在那儿跌跤,原是阶绿爬上台痕,又要新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