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有喜了就算了,这没喜偏偏说有喜,不是吃饱了撑的么?难不成自个儿说了假话就能让她从无喜变成有喜?
这位大小姐实在是行事荒诞的叫人摸不着头脑!
许清如伸出五指:“我给您五两银子,且保证不让您名声有损,也不叫家父来药房寻麻烦,如何?”
周大夫应了。
许清如笑着给周大夫留了五两银子后转身离去。
她之所以有这么一番作为,全是为了诓许有德说出真相,这几日她左思右想,终究还是觉得这其中疑窦丛生。
赵京钰是已有功名的举人,怎么就能轻易被人陷害了呢?郝知县真的敢胆大妄为的陷害一个举人?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再结合许有德之前所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更是叫怀疑的很。
只奈何许老爷嘴硬,死死咬住真相不告诉她,实在是叫她无能为力,才想出了如今这么个损招。
许有德不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想赶紧抱孙子吗?不是说只有怀了孩子才会告知她真相么?那她就只好给他织个美梦了。
梦虽是假的,但也能让许有德乐呵两天不是?当然前提是他想得开……
等回到许府,看门的门房大爷地给她一摞拜帖,她翻看一番发现全是踏青节时一起去长游湖的小姐们送来的,这些小姐们大概是约好了,帖子里的理由都是一样的——赏鱼。时间也都是定的明日。
既然有客人递了拜帖,她自然没有将人拒之门外的道理,再说,她如今也正好有用得着这些小姐们的地方。
便是这段时间她闲着无聊时,计划着倒腾胭脂铺子。
汤水县倒是已有两间胭脂铺子,但之前她去看过,觉得里面的胭脂水粉品质一般,且价格也高。大概那两家的掌柜想着寻常人家买不起谁也不会花那些个闲钱花钱打扮。
其中有必要一提的是,这两间铺子中,有一间便是许家的,另一间则是属于宋家,又因为原身以往几乎得罪了整个汤水县富人圈子的有钱小姐们,所以许家的胭脂铺子生意惨淡,客源都被宋家抢了去。
但许清如现下却觉得胭脂铺子或许可以将经营方式改一改,不与宋家抢客源,倒是可以开展新客源。
这几年不打仗,百姓的生活也渐渐富裕起来,以往寻常百姓见到胭脂铺子便绕着走,只因为她们深知买不起里面的东西。
但世上女子有几个不爱美的?若是进些低价的妆品,或能改善胭脂铺子的生意,招揽些爱美却手头有些紧的少女、妇人们。
但整改铺子之前,还是对先了解妆容和女子们的潮流方向,不然便如无头苍蝇,等着亏钱吧。
许清如从来不是不理智的人,她原本就正纠结着该从何处打探,如今这些小姐们送上门来,简直是瞌睡了有人抵枕头!
收了拜帖后,许清如又去见了许有德,见他果然面露红光,那双小眼睛盛满了喜意,便确认了他这次的确是顺利的很。
“我这次去本来花银子找关系要见一见密州县令的,结果恰好遇到密州县令招待知府大人,知府大人可真是个明事理的好官,文明缘由后随口与密州县令吩咐两句,我这事儿便由官府的官差亲自督促办的妥妥儿的,所以提前便回来了。”许有德道。
“那就恭喜爹了。”许清如道。
许有德得意的晃着脑袋哼着小曲儿,抿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又道:“你是不知那知府大人的官威,那派头可不是一般的大,单单往你身上扫一眼,便叫人不敢动。”
许清如应承道:“爹算是有幸见了世面了。”
“可不是!”许有德放下茶杯,“不过这些暂且不说,我回来便听管家说你将那间铺子管的极好,我闺女真是越发出息了!”
“谁叫我是您亲闺女呢,不过这段日子我却是将玉宝斋的规矩改了改,爹你回来我还是得与您说一说,让您指教一二的。”许清如道。
接下去便把自个儿的一系列手笔一说,许有德听了先是思考一阵,随后激动的只拍桌面,口中连连道:“我闺女当真是开窍了!开窍啦!这般头脑便是我这个当爹的也自叹不如!”
说着许有德忽的起身,便要疾步往外走去,同时口中道:“我得去给列祖列宗烧香去,感谢祖宗们保佑!”
许清如连忙拉住他的袖子,哭笑不得:“爹,祭拜祖宗的事儿不急,我现在还有话要与您说。”
拉着许有德又坐下,许清如又把自个儿想改革胭脂铺子的事儿说了,许有德想起那间要死不活的铺子,本来他早已打算关门算了,也是这些日子太忙给忘了,如今见闺女有意改造,自然没有不同意的,大手一挥便道:“那间铺子尽管拿去玩儿,便是再亏一笔钱又如何?大不了关门就是,只要我闺女高兴。”
许清如笑着应了,只觉得斗志昂扬,迫不及待的想朝那铺子下手了。
等回自个儿院子后,许清如又叫翠儿安排明日待客之事,又跟辛妈妈提起自个儿最近身体有恙,叫辛妈妈明日将周大夫请来瞧瞧。
随后便回了屋,直到晚上一家人吃了饭又各自回房休息,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