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铘还要说什么,顾花微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冲他摇了摇头,“交给父亲吧。”
容铘沉默下来,实际上,他还是很听她的话。
顾谦盛满意的看着他们,笑容和蔼了很多,“不过聘礼的事情不能马虎,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这个步骤不能少。”
“您放心,”容铘非常认真:“我必然不会让微微受委屈。”
顾谦盛笑了笑,吩咐侍女下去准备晚膳,转头就又和容铘商讨起关于婚礼的事情。
林若西和顾花微在一边逗弄着小孩子。
等到吃过晚饭,顾花微就同连体婴似地容铘分开了。
按照习俗,在古代,结婚之前,新郎和新娘是不能见面的,忍得了思念,这样他们才能够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虽然容铘是万般的不情愿的,不过在这种习俗上,他非常认真,坚决的要忍痛和顾花微结婚那天见面。
顾花微倒是没意见。
不过第二天,就有人带来了大批的聘礼,那装聘礼的箱子是檀木的,聘礼份量可以从宫门口排到城门外的郊外,阵仗之大,几乎惊动了整个凉城,众人才从皇榜上知道原来是陈国的公主要出嫁了,这是新郎来下聘礼呢。只是不知道公主嫁的是什么人,莫非是哪国的王子,这聘礼的阵势真是要闪瞎多少狗眼啊。
就算是皇后什么的,都没见过这阵仗,公主大人这是嫁得好啊。
不过当他们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的时候,惊叹就变成了震撼。
“秉圣上,驸马共送来五百二十箱紫檀木装箱的聘礼,其中深海夜明珠一百一十三颗,龙潭玛瑙一百一十四枚,中洲云锦壹仟叁佰壹拾肆匹,东海玉如意三十三柄,紫御灵镯四十四支,还有。以及首饰无数,黄金无数。”
颤颤巍巍的将聘礼念完,礼官的脚都有些软了,公主这是嫁的什么人,这些东西别说陈国能不能凑齐,就是九国之内的王室恐怕都没办法拿出来,陈国的这位新姑爷,怕是不是凡人。
听说公主是修真的女子,那位姑爷怕也是位上头的大人物。
想到这里,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皇上,聘礼便是这么多。”
“知道了,”顾谦盛非常镇定,似乎听到的不过是一个名字,面色都没变一下,他挥挥手:“全都放入国库。”
“是。”礼官行了个礼,就要下去安置聘礼的置放,顾谦盛复又叫住他:“朕吩咐你与其他臣子的事,办的如何了?”
“秉皇上,已经办妥,就等着公主明日大婚了。”
“好了,”顾谦盛罢罢手:“你下去吧。”
礼官退了下去,顾谦盛才暗暗的叹了口气,想来那人是极为喜欢女儿的,他也便真正的放心了。
很快陈国那位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公主要大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国家,就连其他国家也纷纷得到消息,不少人朝着陈国赶过来就想见见这公主结婚是怎样一个盛大的场面。
顾花微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正百无聊赖的呆在顾谦盛和林若西为她准备的公主殿里,静静的写着一封封的请柬。
她在云宗门虽然并没有交到什么朋友,不过师傅和子原师兄是一定要来参加她的婚礼的,她想了一下加上了一人燕娇,那是她在宗门上得到过的为数不多的好意,虽然之后她和燕娇并没有多少联系,不过她还是想跟她说一声,若是她要来就让师傅带她一起,若是不,也没关系。
她本想也请玉寒的,不过这个念头一起来就散了。
玉寒已经不是当初的玉寒了,既然已经这般了,还是各自安好吧。
她将请柬一封封的烫金的纸封好,灵力在指尖波动,它们附着在请柬上,须臾,那些请柬便有生命了一般的飞了出去,去往各个地方。
不知道魔界里的浮鸟容铘叫来了没,还有凉城里的余乐,她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容铘会不会请她?
她想了一下,也给余乐写了一封。
想来当初的那个少年一定将她照顾的极好,若是她能来,她还可以替她看看眼睛,她已经有了把握可以治好她的眼睛。
她将一切做好之后,便坐在窗前发呆。
原来时间已经过了那么久,就是在古代她也已经到了要结婚的年纪了。
她想了很多,最终目光停在了昨日在街上遇见的那件事情身上。
她之所以没有等买糖葫芦的容铘回来,是因为她遇见了另外一个人。
是顾倾城的母亲,幽落。
那条白日里没有人烟的巷子是凉城里的花街,那里的女子无一不是风尘女子,幽落当日在顾谦盛带兵踏碎城池的时候逃走了,没想到竟然流落到了花街里,成了妓子。
她当日只觉声音熟悉,便上前看了一眼,没想到真的是幽落,顾倾城的母亲,落到了那样的地步。
她没有帮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可帮。
也只能唏嘘的叹一句,因果报应,该是谁的报应,终究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