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悦赶紧“呸呸呸”了一番，“奶奶你又乱说！”

老夫人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眼神有意无意地飘向隔壁，“所以呢，我就是来提醒你们年轻人的，人生的日子是很短暂的，快乐的日子更是短暂，不要为了一些有的没的事情耽误了自己的进程，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只恨没有回到当初好好珍惜！”

乔悦突然被老太太教育一番，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边坐下，问道：“奶奶，你刚才不会也去了瑞庭那里这样说吧？”

老夫人摇头，“还没有。”

乔悦被那个“还”字震到了，咽了下唾沫道：“奶奶，那你别去了，他可能睡了，你的心意我会传达给他的！”

老夫人叹了口气，握住乔悦的手道：“乔乔，你不知道，这两年我老太太这心一直砰砰跳，眼皮也跟着一直跳，最近啊，我梦到老祖宗也越来越频繁了，每当我感到他们要对我说什么的时候，就醒了，我是真怕有什么事要发生啊！”

乔悦笑道：“奶奶，你这是老年人的迷信。现在言家如日中天，瑞庭和瑞仪堂哥都那么出色又努力，瑞奇虽然没有他的两个大哥那么雷厉风行，但他现在还小，正在锻炼中，以后肯定也帮得上忙的。而您现在首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好好保重自己，不让我们小的担心。”

老夫人看着乔悦清澈的双眼，眼中好歹有了些笑意，道：“如果我能在见我那些老祖宗前，还能看到言家的繁荣景象，还能在言家看到我的第一个亲生的小曾孙，我就别无他求了。”

乔悦眼眸变得暗淡下去，她低垂着眼，轻盈的睫毛扇了扇，让人辨不清情绪，握着老夫人的手又紧了紧，“奶奶，言家的人会平平安安的，言家不会有什么变故的，但是乔乔不一定能给言家生小曾孙。”

老夫人吃了一惊，瞪大眼睛看着乔悦，“孩子你在说什么呀，你们身体不舒服吗？”

乔悦淡淡地笑了，说：“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很喜欢奶奶，但是我和瑞庭的感情不一定能支撑到您有小曾孙的那一天，若是，我是说若是，瑞庭他和我散了，娶了别人，您就可以早点抱上曾孙了”

乔悦的声音渐渐哑了下去。

言瑞庭心中只有那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乔悦这么多年下来，已经很清楚了，哪怕有一天他能在心里可以腾个位置让她住进去，她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奶奶想在顺应天道前抱上小曾孙的话，言瑞庭未必不会妥协，但是他愿意妥协，她乔悦却不愿意将就，除非他亲口说爱她，除非他言瑞庭真的爱上了她乔悦。

真有那么一天的时候，乔悦只能让其他人来当这个生了言家小曾孙的言太太了。

老夫人看着低落着的乔悦，摇了摇头，坚定地道：“你不准说这些话，有我在他就别想娶别人，我已经当你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了，下次我和孟婆子约了去拜庙，还想着要给你求一个平安符呢！”

乔悦听了心中很感动，平安符。

她小的时候，逢年过节和家里人去乡下的庙宇拜神，家里人从来没有给她求过平安符，只是在神明面前说希望她长大了可以飞黄腾达好好报答他们之类的话。

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神明确实满足了他们夫妻俩的愿望，让他们借着言家也可以活得滋滋润润。

但是乔悦每当想起自己在妹妹书包看到的那张黄底黑字的平安符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