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的为人,陛下还不清晰?”
“他有这等打肿了脸充胖、好装门面的德行也不是一日两日,且自从十年前因婚事与我父母亲有了龃龉之后就愈发地浓,至尊焉能不察?”
“我们几个各自有各自的确实私产不错,然陛下也该知大哥的私产原就不及我多,且还是我们三个中最喜奢侈的一个然他毕竟沾不到家中的钱,却还要供养着蜀中萧家一干人等,故以纵是他再会经营,却哪里还得闲钱能供养得起兵马?”
“陛下听闻来的那些盛家大朗有数万私军之言都不真切,那些无非是他有事之时临时雇来冲了场面的罢了。他平日里身边也就是那十几个从盛家带去的小厮再加上萧家那几个能说能动的人,陛下若是不信,哪日亲去那谷中及蜀中一观即可,并不要让谁知道了,免得落个通风报信之嫌!”
盛馥此刻像是比齐允更气!齐允是气自己接连“失算”、,盛馥则是气他推三阻四、像是百般不愿去救了齐恪回来,因此冰着脸噼啪一通冰雹砸下,大有要让至尊避无可避、躲无可躲之意!
齐允缄默不语、垂首凝思。他看似在思量些什么应对之策,实则是在不忿这原当是“一清二白”的简易之事,缘何到了而今却是错综复杂,大有不可开交之意!?
他本想得满满当当尔永定要救回,然良朝与寒潮“破盟”之事与他无涉、盛家无凭无据私自出兵之事亦与他无关北朝虽然孱弱然,可盛家若想将至覆灭也定是要元气大伤,且届时他们是避不开朝堂民间于他们“不尊皇命”的诟病以及“挑起战事”的斥责在财、人、势皆然大失之后,盛家未必就能修生养息回今日之盛,他的心头大患亦就可消可除、不必再为齐家江山、为他的皇儿或是为齐恪惴惴不安
“朕当是那个鹬蚌相争之下得利的渔翁,然为何苍天不能遂朕所愿?”齐允不禁又捶了下案几、出口便是“混账!”
“陛下是在骂臣混账?!”盛馥听见了一张脸激得煞白,脖颈间那几道剑伤却是愈发地红艳!
“朕是在骂掳走尔永的歹人混账!”想着在自己郁烦之时却还要打着诳语去劝慰那女霸王,齐允是欲哭无泪,可忽然他急智一动,“拂之既也不能相助不如梅素也效仿于他,雇些人马?”
“雇是必当的!然雇来的始终不能忠心,所谓价高者得,不正是说得他们?陛下难道不知臣总要得万人的体己之数才能安心”耐无可耐的盛馥几乎是咬着牙、逼着自己再耐些、再忍些可须臾间,她的脸扭曲狰狞了起来,声气也变得杀气腾腾、像要立刻吃了谁去!
“陛下始终不肯施予援手,难道是想用臣去换了尔永回来?”
“可是陛下早就与刘赫有约?故以不慌不忙、不忧不急?”
“陛下是愿成就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自此良朝至尊与恪王便只能供天下人耻笑?”
齐允听得了便弹跳而起,指着盛馥便叱,“一派胡言!盛梅素你大胆!你!大胆!”
“我说错了么?若是说错,陛下倒是告诉了我,为何总是不肯派兵?”眼看盛馥就要踏上前去“撕扯”,盛为急忙拉住了要劝她“适可而止、莫演过了”
“梅素莫急!我给你兵将!”忽然李卉繁自外急奔而来,唬得内里三人齐齐罢休,个个就要上前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