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95章 化驰骛(2 / 2)画斜红首页

“孤不要扮作她!”一股欲呕之意油然而生,齐恪忿忿然地转身而坐,“且也是扮不像。仅是高矮便足以示人蹊跷。更遑论若再踏上一道如同通往碧落黄泉一般之地的呢?”

“不会!既是风险大的,索性就做个足!”郑凌琼挺直了腰板、一派无畏,“我说的是从正门出去!”

“让殿下扮末杨那是说笑的!”郑凌琼嘻嘻一笑,朝齐恪眨巴了几下眼,“这两日我留心看了这里把守出口的人,今日出去的地方倒是比昨日出去的地方看得更松些,人也少些,正好两个!届时只需将他们迷倒了,拿了他们的腰牌,穿了他们的衣裳既好!”

“然要以何由而出?自关门而出毕竟是比不得去后山、旁峰,总还在此关中”齐恪不禁摇头,“萧家军向来纪法严明,盛远更是心思细密之人。无由无凭之人怎可轻易从关中而出。不可行、行不通!”

“自是不能凭白走去的!殿下当记得我识破的那密道里是个能听墙角的地方?我这两日就天天去候着、听着,但凡听见有用我就伺机迷晕了人拿了信物也好,信札也罢,我们就能走了不是?”

齐恪看着“衣衫褴褛”、神露疲惫的郑凌琼在那里侃侃而道,猛然识到她自回来就不曾去换过衣衫、理过仪容,却只一心在为“脱走”而奔忙不休。齐恪一下恍惚,再次生起“她为何要不遗余力地相帮于孤”的狐疑

见齐恪凝神沉思、面有忧色,郑凌琼只当他是嫌恶了自己的“纸上谈兵”定不能成事却又不好斥责,当下将心一横,就要说些“真心话”出来与他一听。

“殿下也不需想那么些。想来想去的,成不成事还得看天。我虽不曾经过什么大事,可看过我母亲、郑贵嫔她们是怎生整日里前三后四地不停琢磨,也听郑贵嫔叨咕过不知多少次,那拓文帝怎么怎么地想这想那,真真是能想的不能想的都想全了!”

“可惜无用!到头来他们再想再算都是架不住老天的意思拓文帝防了刘赫这么些年,什么都使上了,可就是弄不死他反而让他轻易得了皇位!我母亲只当将两个女儿一明一暗地存着便可保她这世康泰富贵,可还是免不得死状凄惨。我想他们定是不服不甘的,可有何用?!斗不过天去!”

“还有郑贵嫔,我那妹妹!”郑凌琼重重地出了口气,“她那心思当真是密得我都不知该怎么说!她但凡少想一点点儿,少打算一点点的,或者如今还有命在,许还能”

“唉!因此我学会了遇事但不想多,都是等遇上了再说。老天若要你活的,你自死不成,老天若不让你成的,你再花神思也是无用!殿下瞧我这一路,自北到南,自南到西的,看似不由得我分毫以前我也是不明白为何偏就要我这样颠沛,现在是知道了,我本就是为了助殿下而来的,这是天意!”

“天意?”齐恪怔怔然仿佛听见了宝明阿尚一直挂在嘴边的“天意、天定”之说,因此调息静气、深思冥想,“天以气言、故无穷,地以形言,故有尽人事有限而天意无穷而吾等于天意道法不应就是弗知乃知、知乃不知!孰知不知之知?!”

“多谢!”齐恪忽然拱手作礼,向着郑凌琼一揖,“不论你是为何助孤,来日孤必偿你心愿、放你归去!”

“我先谢过殿下了!”郑凌琼忙给齐恪还礼,周身洋溢的欢喜一点不假,“来日王妃再要凶我,殿下可是要偏帮着点儿,我看见恪王妃可是害怕,就与看见”

“就与看见我那妹妹,郑贵嫔一样害怕!”

郑凌琼本想说“就与看见刘赫一般害怕”,可心思一转就觉此话不妥若这般说的,岂不是就把盛馥与刘赫配了对、倒让齐恪难堪?

“我怕她是因她太过于心凶手狠了!”怕齐恪不信似得,郑凌琼又添上了几句,“但凡她要念了一点旧情的,就不会被老天罚死,说不定此刻还是贵嫔”

“此刻还是贵嫔?”齐恪惊疑,“可而今寒朝已是延煜帝治时,前朝夫人怎能?”

“呀!我竟忘记了快开炉了!”郑凌琼惊觉失言,忙乱无比地寻了个籍口就拜礼而去,“殿下且歇歇。待一会儿我去听了墙角再来与殿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