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知道,他们这种行为,对深知荀韶祺所作所为给南晋带来了多大灾难的长孙青云来,无异于通担
长孙青云屏退下人,单独训他们三个,他们一五一十地都招了,画音也为他们解释只是为了学武功,跟荀韶祺赌气而已,并非真心待荀韶祺为师。
可是长乐和景懿什么也不出来,尤其是景懿,他知道长孙青云的生气和担忧都是对的,可他又总觉得他们现在认识的这个荀韶祺并非有歹心的人,更不是刻意接近他们,想利用他们对付南晋。
长孙青云让他们发誓不再与那人来往,他们怎么也不能答应,长乐倔强起来,又多挨了几个耳光,画音也挨了好一顿训,为了劝服景懿,长孙青云将昭明公主都搬出来了:“殿下,若老臣的话,你不能听从,那老臣也只能将此事禀报给公主殿下了,殿下知道了后果可不堪设想!”
景懿终于出了一句话:“可是舅舅,我皇姐早就知道了!”
他这话让长孙青云一怔,瞬间怒气消了一半,却添了一些疑惑,他沉默了下,让他们三人起来,问景懿:“公主殿下早就知道了?那她没有劝阻殿下吗?”
景懿也感觉到一些不对劲,“一开始皇姐是劝阻过,也生了气,但是好像并不是很在意,她就劝了我们一回,后来我们再试着去找长安大侠,哦不,是宁王,担心皇姐还会阻拦我们,可是她后来就从没再过了,以罗云门的情报掌控能力,她肯定是知道的……”
长孙青云神情变得很复杂,渐渐无声。
画音也深思片刻,出了自己的想法,“伯父,我开始和景懿长乐一起接触这位北梁宁王,除了贪玩儿,其实也是看他自由在外不受罗云门管束,想接近他,看看他会不会别有居心,以防他暗中搞鬼,可是后来据我观察,公主殿下对他好像没有那么强的敌意,好像对他还有些信任……而且,伯父,今日的事好像有些蹊跷,伯父是怎么得知这事的呢?刚好在伯父去赴宴的路上,让伯父知道,急得伯父改变行程来找我们……我在想,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挑这个时候通报伯父,让伯父去不了中秋雅集?”
长孙青云听了她的大胆推测,没有任何的反应,只看了看他们三人,对长乐:“无论如何,你都不应该去拜一个可能是我们敌饶人为师,你们明明知道那是北梁宁王,却还……长乐,我对你很失望,今日中秋,你就跪着过吧。”
语罢,长孙青云拂袖而去。
长乐竟也没抗议,顺从地在原地跪下,景懿见了,也跪到他旁边,与他一起受罚。
画音注意到向来喜欢逞口舌的长乐今日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都没,踱步到他身旁,“诶,你今怎么这么听话?真被打怕了?”
长乐瞪了她一眼,却不跟她斗嘴,“我知道这事我反正有错,我们长孙家世代出将入相,与北梁相抗,更何况此时我的两个兄长还在边疆日夜提防着北边的敌人,我却在长安城拜北梁宁王为师,父亲再生气都是应该的……”
“我也真是惭愧,明明知道这些,却还是忍不住赌气,才拜他为师,连画音你对他的用心都没想过,只是单纯赌气……”
“那你为什么刚才不答应与他断绝来往?白挨了那么多巴掌?”画音问。
长乐看向旁边的景懿,“因为我相信景懿啊,他不是长安大侠不像是有歹心的人吗?他可以相信我们的师父,我就得相信他啊。”
……
长孙青云走出大堂,随从上前来问,“丞相大人,时候还早,要不再去望月楼赴宴?”
他摆摆手,“算了,有人不想我去,我不去就是。”
他独自走向书房,点上灯,用烛火点燃了那封密报。
待灰烬也无踪,他坐在书案前,取出笔墨,继续写一封长长的条陈,名为吏治整改条例。
晌午过后,安静的丞相府内,有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是政事堂的属从们,今日节庆休沐,他们本应该在家过节的,却都慌张恐惧地聚集到了长孙府,长孙丞相的书房外。
“丞相大人,出大事了,今日望月楼上的中秋雅集,死了好多人!所有题诗登榜的官员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