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宫壁禾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乖乖,那可是你们宠着捧着的大小姐呢,怎么这会儿居然说做个侧室做个侍妾都行?
“唔…”宫壁禾抿了抿唇,脸上表情似笑非笑的,说道:“祖母可真是舍得呢,只怕,让大姐来厉王府做妾,父亲和夫人那里,不会答应。”
“你父亲老糊涂了,一天到晚听那个女人聒噪,可老婆子我还没糊涂!”老夫人不屑的冷哼一声,话语中也充满了对如今宫家的当家主母的不满。
她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该做的,只管去做,帮了祖母这次,祖母和整个宫家都记得你的好,你父亲那边你放心,自有我去说。”
“如果…”
宫壁禾眯了眯眼,轻笑道:“我说不呢?”
“什么?”老夫人没料到她这般反应,语调都快似变音儿了。
“我说…如果我说不呢?”宫壁禾回以一声嗤笑。
老夫人眯了眯眼,定定的看着宫壁禾,那眼神中有些危险,缓缓说道:“既然厉王妃都这么说了,今日便权当老婆子不懂规矩了。”
“请吧。”
她一甩袖袍,背过身去,一副送客姿态。
可当宫壁禾脚都迈出了门槛,却听老夫人又补了一句。
“今日你不愿让曼音进门,若是来日她真进了,你也别怨我宫家不给你留情面。”
一听这话,宫壁禾便笑出了声儿。
“祖母这意思,她还能将我这皇上亲封的厉王妃的位分给削了不成?”
“能不能的,日子长着,以后瞧吧。”老夫人的话语充满了讽刺和警告,像一根钢针要刺破宫壁禾的心脏。宫壁禾深吸了一口气,她仰头望向这佛堂院的一株苦储叔,喃喃道:“那便试试看吧。”
却说那皇宫不仁处里,皇帝正与安陵云霆对坐走棋,旁边还坐了一个,专职为他们收数棋龛,此时棋局上已是一片厮杀之状,如纷纭变换,安陵云霆落下白子,却眉头不展。
这是一路死棋。
皇帝抬眼瞧了儿子一眼,笑了笑,落下一子,胜负已定。
安陵云霆张了张嘴,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儿臣技不如人,让父皇见笑了。”
皇帝伸手在棋龛里搅了搅,语气轻松的说道:“永淅,你心不坚定,才赢不了。”
“是。”安陵云霆点点头,双手放在膝上,姿态得体又端重,朝服上的凶猛麒麟因他谦逊温和,而也显得很驯服。
那个收数棋子的显然就不那么乖觉了。
他坐没个坐相,大长腿直直的搭到了席上,朝服上的腰带系了个松松散散的结扣,翘出一抹乖张的弧度。
“厉王殿下今日心绪不宁?”皇帝微微转身,把目光对准了他。
安陵宗玉扫了皇帝一眼,拱了拱手,道:“儿臣不善黑白之道,父皇您将儿臣叫进来随您和三哥下棋,这不是对牛弹琴吗?”
皇帝笑吟吟的摇头,一边以眼神示意安陵云霆再摆局,一边对安陵宗玉说道:“下棋可静心,你要多学,多看。永清,你太急了。”
太急?
老爷子指的是什么?
安陵宗玉在收数棋子的动作微微一滞,却很快恢复过来,整个过程不被人所察觉。
“儿臣最近急着寻医问药,想多活些年岁。”他垂下眼,轻轻笑道。
皇帝眼一眯,却没有说话,示意安陵云霆先走。
安陵云霆摸上汉白玉的棋子,触之冰凉,为安陵宗玉说起了话。
“散朝之后,六弟与我有讲,今日本是要陪他王妃回宫家赴宴的,结果被您叫来不仁处观棋,怕是这下六弟妹要与他过不去了,呵呵。”
“宫家家宴?”
皇帝拿起棋子久久不落,徐徐的叹了口气。
“那礼部尚书今日未到朝?”
“告了假的,宫大人可是咱们华京城出了名的大孝子,每年这个时候都要特意告假一日,在家侍奉老母的。”
安陵云霆解释道。趣诵小书qus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