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容易得寸进尺,尤其是男人。 年锦推开了温宇赫,戒备地捂着嘴,鼻子痒得很,看来这头晕不是因为昨晚的酒,“阿嚏——!” 温宇赫拧开牛奶盖,“你昨晚那样不感冒才怪。” 昨晚——! “哪样……”年锦皱眉有些紧张。 “你不记得了?”温宇赫饶有兴趣地看着年锦那副小媳妇儿的表情。 这可把年锦活活羞成了结巴,“我……我我哪记得……” 温宇赫只是笑笑不说话,这一笑年锦就崩了,“你,你不准笑!” “吃完早餐带你去医院。”温宇赫拉开椅子,切了块蛋糕。 年锦现在的脑子大概快想炸了,平时最爱甜食的年锦,此刻却像在吃药,低着头,很痛苦。 温宇赫将奶油刮给年锦,他对这类食品并不感兴趣,虽然他会做,但不代表他爱吃,看着头低到不能再低的年锦,伸手想将她脑袋推起来,但是年锦的额头在极力反抗,最后放弃了,“以后可不能那样了。” 又说了…… 年锦一脸怨念地微微抬起头,瞪着温宇赫,鼻子又开始痒了,但是,打不出来,难受。 “缺了花生。”温宇赫拿过桌子中间的那碟枣和莲子。 一定要活剁那三只。 “你从哪部分开始不记得了?” “你闭嘴!” “好。” “不准笑!” 温宇赫看着见底的玻璃杯,沉默,好像在思考什么,年锦一看更慌了,“不准想!” “你不想知道感冒的原因吗?” 吃不下了,年锦放下杯子和叉勺,整个人都是气鼓鼓的,“我没跟你算账就不错了!” “什么账?” “不准问!” “好。”温宇赫苦笑道,“不准说、不准笑、不准想、不准问,还有什么不准的?” “不……不准……”年锦双手搓着裙纱,神情飘忽,“不准离我太近!” “几毫米?” “什么几毫米,两米!” “我不同意。”温宇赫手指交叉握着放在餐桌上,一副谈判的表情,有些俨然,“夜里你还一直抱着我,推都推不开。” “……”年锦大概是要被玩坏了,语无伦次道,“一面之词,记不得……反正我……阿嚏!” 温宇赫起身站在年锦背后,撩起刘海,皱眉,“头晕吗?” 年锦点了点头。 温宇赫转身从专门放药的柜子里取出温度计递给年锦,看了眼时间,宠溺地摸了摸年锦的脑袋,“你昨晚洗澡洗了一小时还没出来。” 年锦夹好水银温度计抬起头,没说话。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你躺在浴缸睡着了。”温宇赫停了一会,继续道:“怎么也叫不醒,总不能让你泡一晚上吧?” 此刻的年锦脑海里突然呈现的画面感,使她无地自容到都想死了,“那……那也不可以……” 温宇赫勾起年锦又开始低下去的下巴,缓缓道:“你真当我食草的?” 年锦别过脸,抓着裙边的左手更紧了。 看了眼手表,温宇赫轻轻拉开年锦的手臂取出温度计,“37.8,低烧。” 出门前,温宇赫给顾少奇发了个短信:年锦生病了,票你两自己拿去用。 这个画面有点似曾相识。 年锦仍然是被温宇赫硬拉进门诊大楼,由于是元旦假日,门诊大楼内比平时凄凉了不少。 “上次我说多充点是对的。”温宇赫从年锦包里取出病例本和医卡,翻了几下,虽然医书堪比天书,但总能捕捉一点痕迹,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全是发烧流涕咳嗽之类的,“你年平均感冒几次?” “我没感冒。” “嗯,没感冒。” 虽然自己的媳妇儿嘴很硬,但媳妇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夫不可逆也。 挂了顾少奇电话后的郑媛,举着奶茶,气愤地一拍桌子,“苏年锦这家伙竟然生病了!” 何正尧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年锦易寒易感体质,习惯就好。” “遭了,要是妹夫嫌弃我们年锦了咋办。” “不会的,我的眼力一向都很好。” “那你对自己另一半的眼力呢?”郑媛突然坏笑着朝何正尧开刀,“需要我帮你介绍吗?我有几个不错的产品哦。” 何正尧急忙岔开话题,“你还是好好琢磨自己的婚事吧,少奇还不错。” “不不不,我突然比较中意你的事。” “票不能浪费,我们这就出发吧!” 郑媛笑得合不拢嘴,“不逗你了,哈哈哈哈哈哈。” 温宇赫发现,年锦吃药会偷偷扔一半。 拾起垃圾桶里的两颗药丸,板着脸朝正在客厅看电视的年锦走去,此刻屋内的气压有点凝重,“这是什么?” 年锦看了眼温宇赫掌心上的两粒药,瘪了瘪嘴,似乎在思考如何编造一个完美的谎言,“这是什么呢……” “一共就三种药,不如别吃了。” 年锦不敢吱声,因为此时眼前的温宇赫特别特别凶。 温宇赫把电视给关了,打了杯水拽起年锦,重新拿了两颗被年锦偷扔的药丸,盯着她吃下去,二十几岁的成年人了,完全跟个孩子一样不自觉。 被逼着吃药后的年锦,一直生气地抱着她圆鼓鼓的西瓜抱枕,嘴里还叨念着,“我以前经常这样啊,反正病最后还是好了啊……” “平均每个月病一次叫好了?”温宇赫大概内心是绝望的,“以后每天早起跟我去晨跑。” 一听晨跑,吓得年锦急忙把头埋进抱枕里,“不要!” 温宇赫用手把年锦脑袋抓起来,不自觉地笑道:“你这体质虚的,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下个蛋。” 年锦的脸立马能和她怀里的西瓜抱枕一般红,“下你个鬼蛋。” 一把抽走年锦怀里的西瓜抱枕,捏起下巴,靠近。 年锦立马死死捂住嘴,“我……我感冒了!” “在医院的时候,你不是说没有吗?” “现在突然有了。” “这么突然?” “嗯。” 距离sing a song的开机还有一个月。 距离初试成绩公布还是一个半月。 每个人对于自己的现阶段的目标都不同,看法与想法决定了此事存在的压力大小。 高梓辰站在宽敞的大桥护栏旁,冬天的海风伴着湿气,灰褐色的头发被吹得散乱,食指尖上沾着一片美瞳,风始终没有带走它。 那时候高梓辰还是洛音文艺部部长,面试着大一新生,但由于很多面试者都是为了来一睹高梓辰芳颜,为此大家都很苦恼。 “学长,你迎新晚会唱的那首歌有完整版吗?” “学长你真的在洛音读书啊啊啊啊!” “学长……” “停。”高梓辰礼貌地笑了笑,“你可以走了。” 坐在一旁的副部长趴在小风扇前,叫道:“高部长,要不你去后台垂帘听政吧?门面我们几个丑八怪来抗。” “我可不丑。”苏年锦突然冒泡,“怎么没小学弟为我而来呢,都这么害羞吗。” “苏大队长,别调皮。”副部长摸了摸自己昨天刚冒出来的痘痘。 苏年锦叹了一口气,“迎新晚会我的表演不精彩?” “很精彩。”只有高梓辰很配合地笑着鼓掌道。 “敷衍了事。”年锦夺过副部长的小风扇,“好了好了,欢迎下一个迷妹进场。” 很巧,下一个就刚好不是迷妹。 是迷弟。 迷弟飞了个吻地离开后,高梓辰的脸瞬间黑无止境。 副部长等人一直在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苏年锦实在是憋不住了,她这一笑带着大家全笑了,还不忘槽一句,“恭喜恭喜,贺喜贺喜,获得迷弟的飞吻感觉如何?” “今天就先这样吧。”高梓辰喝了一大口水,缓了许久,真是乱七八糟的一届新生,“明天我就不来了。” “你早该如此了,部长。”苏年锦伸了个懒腰,“回宿舍睡觉去!” “大队长,我接待新生的时候,物色到几个颜值不错的小弟弟。”副部长突然嗖地站起来,坚定地将手搭在年锦肩上,一脸坏笑,“今晚,要不要?” “要不要?什么?”年锦坏笑道。 “跟我一起去男生宿舍查房呀?” “哦豁,够意思哟。”年锦和副部长握手言欢着,“高部长要不要一起呀?” 还处在郁闷状态的高梓辰情绪低落,“请勿打扰。” “留部长一人独守空房,我们走吧!”副部长道。 “留部长一人在此,会不会有危险?”年锦斜眼,“毕竟是我部部花,我部门面担当。” “赶紧走!尤其是苏年锦!” “部长突然好凶!突然由受转攻!” 副部长急忙将年锦推出门,“就你嘴碎。” “没事啦,部长脾气好不会生气的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