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南笙失魂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方舟子,又抬起眼眸看见来人,有一瞬间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喃喃道“师父……”
犁谷摇摇头“竹渊说你寻了处精力充沛的仙境修行,就是这儿?还有个魔头在这发狠,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小命不保,还得连累整个千谍门无辜教众。”
说着,犁谷踹了地上已经不省人事的方舟子两脚。
“师父……别……”杜南笙见犁谷此举,惊慌失措起来。
方舟子抓他的时候……
手已经受伤了。
“这不是犁大师吗?既然来了,就赶紧带你好徒弟离开吧,我千谍门都已经被他弄得乌烟瘴气了。”磐公子架着轻功而来,语气不善,他拾起地上的惊蛰和入梦,双双别在腰间,双手环抱,一张娇俏白皙的男子面容与之前毁坏的那只草人一般无二“若非你口中的魔头救他,他这会儿早就被那些恶灵给撕碎了,竟还反咬我们一口。”
“这是……磐公子?”犁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腰上的两把剑,其身份立刻猜到了七八分,了然地笑了笑“我来千谍门,却不见晚辈沏杯茶来,反而逐客,是何道理。”
“您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也不是真的口渴,白竹居现在身陷囹圄,您不赶紧回去帮帮竹黔君,还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又是何道理。”
犁谷的面色果然严肃起来“千谍门的情报,果然不同凡响。”
磐公子未理睬他,径直走向已经浑身布满霜雪的杜南笙,从他手中硬生生抠出那枚蓝色狼牙,转向方舟子,轻轻松松给他戴上,又用手抹了抹平,断开的地方便重新复合成了一条完整的线。
磐公子将方舟子扶起来,替他正了正面具,扛着他欲走,又被犁谷拦下。
“磐公子身边这位,可是入魔之人,留在千谍门岂不是更会让你这里乌烟瘴气吗?”犁谷笑了笑,全然不管正在痛苦挣扎的杜南笙。
就像当年在白竹居,丢下奄奄一息的方舟子而跑去找竹黔君下棋一样,这个人的思维与常人有些大不相同。
“不劳您费心,千谍门的家事,自当由千谍门处理。”
“他就是传说中的鬼公子吗?”犁谷也不笑了,冷眼看着磐公子和方舟子“还是说,他其实就是我的小徒弟方舟子。”
磐公子眼睛往后瞥了眼杜南笙,虽然没看见,但他明白此事必定也是瞒不住了,便轻笑一声道“您说笑了,您只有一个徒弟,呐,正在承受寒暑交替之苦呢。”
“把他逐出师门的是白竹居。”犁谷道“不是我犁谷的唐梓山。”
犁谷只是白竹居的挂名大师,本身不归白竹居管,这一点千谍门固然明白,可仙门百家基本没人知晓这一点,千谍门也就堂而皇之的将人拐来了,如今人家师父找上门来,气氛却也有些僵持不下。
“犁谷大师莫不是忘了,鬼公子,他已经自废了一身功法,将在你处所学所修全数奉还了,你和他早就应该形同陌路,恩断义绝,如今怎的?是又回心转意,还是想要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