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子仍闭着眼睛,原本已经睡去,却又被磐公子吵的将睡将醒,不由得有几丝烦躁“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
“你为何要护着云家?”磐公子愤愤不平,他要解决掉云家在二人之间已经算不上秘密了。
“什么护着云家?”方舟子寐着,有些疑惑又有些懒得搭理他。
“你不是去滇南吗?”磐公子这句话倒是问的有些心虚。
“往南走就一定要去滇南吗?”方舟子终是被扰得心烦,再度睁眼瞧着他“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要去滇南?”
磐公子气结,一时倒是不知怎么收场了。
“你不去滇南那你去南方做什么?”
“为什么你觉得我要去滇南?”方舟子烦躁地盯着磐公子,又问了一遍。
“不为什么,就是直觉……”
“你是想攻打云家吧!”方舟子眸色一沉,了然了磐公子的企图“云小姐说过,她们家于谢家交好,她母亲又独爱谢家香料,所以当年定也买过乾元血香,你是想找谢家报仇。”
虽然早就知道磐公子仇视云家,但真正将事情摊开了说磐公子还是会觉得有些难堪。
“不错!云家早就该死了,这些年我给那云侯爷添得堵已经足够了,玩腻了,就该收场了。”磐公子像是赌气一般,对自己接下来的行动也是供认不讳了。
“你对云家做了什么?”方舟子彻底醒了。
磐公子见他这种举动,突然有了兴致,表情也不再绷着了,反而舒缓许多。
“将军出生的侯爷,没了儿子,他的侯位也就传不下去了不是吗。
那云侯爷有三子一女,除了一心向着你的云佩,其他三个男儿身的,都死的一个比一个惨,就是亲生父亲看到,也得吓得魂飞魄散了。”磐公子勾了勾嘴角,嗜血的眼睛里冒着精光。
“你够了。”方舟子被搅得睡意全无,愤怒的坐起身。
“这就生气了?每半个月残杀他云家一个下人,藏尸梁上的事我还没说呢,有一回我将那剁碎的尸首藏在侯府书房的房梁上,那房梁底下正好是云侯的书案,他经常去那里看书,他读书读着读着,突然就有血,像下雨一般滴落在他身上,书卷上,他抬头一看便看见了只剩下一张脸还完好无损的碎尸,哈哈哈哈哈哈……他的表情……哈哈哈……至今难忘……”
“……”
“后来,为了让那个人崩溃,我寻了跟随他多年征战的副将和士兵,有一段时间,隔三差五就会送上一具尸体,看他痛不欲生的样子,真是够解气的!”磐公子深深笑着,他突然觉得,观赏方舟子越来越苍白的脸是那么有趣的一件事,明明都已经震惊到极致了,却还是能崩得住那张脸。
“那侯爷喜欢血做的东西,我就投其所好啊,到最后云府都成了座凶宅,有几个逝者,阴魂不散,日日夜夜萦绕在滇南侯府上头,云侯为了避免这种事继续发生,遣散了所有家仆,以为这样就能保他们的命,真是天真可爱。”
“这么多年,我以为你收敛了,没想到你还是如此恶劣!”方舟子愤然起身,怒发冲冠“你杀人的时候,难道真的觉得快乐吗?你寻仇寻到不相干的人身上又算什么”。方舟子目露凶光,对磐公子这种残杀行为甚是鄙夷和恶心。
“我当然快乐了,只要仇人痛苦,我就无比快乐!我管用什么手段用谁的命呢?!我只要他生不如死。
哦,对了,我还对那云侯施过多次不眠,他看见活人,总是会看见别人惨死的模样,哦,我也给你施过一次,你知道的,没有生命危险。
不过,啧啧……,他到底是身经百战浴血而生的云侯,可比你当年抱头鼠窜的样子强上不止百倍。”
云将军,可是当年连山之战,亲手杀掉竹黔君师父的人,拥有强大的意志力根本不足为奇,但方舟子还是被震惊了,当年看见杜南笙竹渊和竹小仙的惨死之相如魇袭来,多少个夜里都会再次看见亲近的他们惨然失色的脸,不由得寒意丛生毛骨悚然。
像是看穿了方舟子的心事,磐公子笑着转了话题“如今他的兵都死了,折磨也折磨够了,凌迟了他十几年,也该送他去和老婆儿子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