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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酌问:“莘额今儿怎么出了府?身旁跟着的人呢?”

太子笑:“好多年未出来瞧过礼佛节,也出来凑凑热闹。”

几人正说着话,容贞将身旁的座位拉出来,高兴地轻喊道:“表哥,坐这里。”

太子过去,目光在容安身上停留一瞬,踟蹰了一下。

众人目光皆随着他身影,见他这般动作,诸人心中皆咯噔一下,怀王眸色也瞬间深了些许。

好在太子并未做其他动作,顺势就到容贞身旁坐了下来。

容贞眨眨眼睛,凑近他小声问道:“表哥,这些日子怎么不常听见你消息,你都在做些什么?”

“都是那些,与先前也无甚差别。”

容贞不乐意道:“怎么会一点区别都没有,总有些不同嘛。”

容贞今日用了香露,声音娇娇软软,靠近了一出声,香风伴着娇声一道送到面前,

太子抬眼瞧她,只见今日容贞金红首饰大红花钿,容色艳丽夺人,尤其灯下瞧美人,比往日更胜三分。

太子一晃神,小声解释:“我平时的事较为枯燥,也无甚好说。”

容贞侧过雪白的半边脸,眼里满是好奇,“最近未发生什么事?天气那么热,你们也不曾去避暑么?”

“父皇最是勤勉,如何会放下满朝文武去别宫避暑?”

容贞吐吐舌头,到底不敢评论今上。

太子与容贞在这边说着小话,沈时酌听着窗外的锣鼓声,凑近容安,问:“此时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安儿可要下去赏玩一番?”

“可以么?”

“这有甚不可以?”沈时酌笑道:“多带些人便罢了。”

容安实际也想出去看看,听他这么说,便与容庄川说了声,“大哥哥,我与殿下出去外头看看。”

容庄川不大放心,沈时酌截住他的话头,笑道:“我到时再送安儿回来。”

他便不好再说什么了,只道:“早些回来。”

容庄川不反对,容庄繁倒是嘀咕了一句,“殿下到底是外男,大姐姐这么跟殿下出去不大好罢?”

容庄川还没说什么,怀王便笑道:“你小小年纪怎么那么迂腐?我与安儿是皇兄亲自赐下的婚约,一道出门有什么打紧?”

容庄繁被他这么一刺,面皮薄红,恼怒道:“我们镇国公府乃是清白府邸,家中女娘儿郎最有规矩,怎么叫迂腐?”

沈时酌看了眼跟太子几乎抵着头说话的容贞,倒没说什么,只道:“庄繁若是不放心,我们一道下去逛逛罢。好好一个礼佛节,总不好白来一趟。”

沈时酌乃是亲王,纵使太子也低他一头。

他亲自开口说想去逛,大伙自然只得应允。

一行人站起来,容安提着手中的宝石灯笼,觉得太过奢侈,正左顾右盼想叫人保管。

沈时酌在她耳边低笑道:“带上。”

“嗯?”容安不解。

沈时酌点了点碧玉杆子,却没有回答的意思。

容安只好按下满心疑惑,提着灯笼杆子往外走。

仆从们皆等在下面,唯独不见黄嬷嬷。

沈时酌望了眼,问:“你奶嬷嬷呢?”

容安有些惊讶他知道自己奶嬷嬷,小声道:“我抄了些经书想给我蜀州的祖母贡上,还想烧些元宝,叫我奶嬷嬷与奶兄先去了。”

怀王有些诧异她时常惦记着先前的祖母,问:“你与蜀太妃感情倒好。”

“嗯,我是祖母一手带大的。”容安侧头看他,“时酌哥哥应当见过我祖母?”

“是,见过一面。”沈时酌点头赞同道:“蜀太妃风姿确实令人难忘。”

“话是这般说,能记得她的人其实也少。”

怀王自然知道蜀郡王府的情况,此时也不好怎么安慰她,只道:“你奶嬷嬷他们去了哪个寺庙?我让人一道去。”

“应当是大楞严寺,听说那处香火最灵。”

“是灵,他们主持是有名的高僧。”沈时酌道:“正好我与他有些交情,待会我令人送张名帖去,请主持多帮着念几遍祈福经。”

“那便有劳时酌哥哥了。”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往前走,其余人马远远近近跟在前边或后边。

他们带的人多,一层层人将百姓隔开。

普通百姓一瞧他们这架势,也知是达官贵人出行,老远见着便闪开。

容安与沈时酌说话很小声,除他们自个外,旁人半点也听不见。

后头容贞与太子说话倒没收着声音,容安一路都能听见容贞甜脆的笑音,时不时还有玩闹声传来。

容安素来不管容贞的事,纵使听见了,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容庄川听了,倒是不动声色地皱了好几回眉头。

几人从主街逛起,逛到杂货一条街。

今晚许多人都点着灯笼卖灯笼,其中还有不少荷花灯、鸭子灯等水灯。

容贞见这些灯有趣,扯着太子的衣袖撒娇道:“表哥,这里,我想要一盏莲花灯。”

太子看着面前的灯,又看看前边的容安,道:“多挑两盏罢。”

容贞应一声,高兴地挑灯去了。

太子轻咳一声,提高了些声音问:“大表姐二表姐可要一起挑花灯?”